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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单元楼,冬日的冷风让裴识月觉得脑袋痛意变得更加明显,人也跟着一阵阵发昏。
梁远松那巴掌因为角度原因差不多都落在她脑袋上,加上额角的伤口不停流血,到医院的路上她有些不受控制地想睡觉。
只是每次刚要闭眼,就听见梁望舒在耳侧喊她的名字,一声又一声,她要醒不醒地看着他,仿佛在问做什么。
“别睡。”梁望舒很近地看着她,“快到医院了,你再坚持会。”
离得太近了。
裴识月有些恍惚,抬手碰了下他肿胀的脸:“你疼不疼啊?”
“不疼。”
“骗人。”裴识月皱着眉,痛意让她失去思考能力,只是发自内心地说,“我脑袋好疼,梁望舒,那是你亲爸爸吗?他怎么下手那么狠……”
梁望舒没说什么,拿湿纸巾擦了擦她手上的血。
好在医院离得不远,裴识月被梁望舒背着上上下下跑了几回。
最后坐在处理室包扎伤口的时候,她碰碰梁望舒的手:“你脸上的伤要不要也处理一下?”
“我没事,等你弄完。”梁望舒反握了下她的手,“冷不冷?”
裴识月摇摇头,感受到他手心的温度,心跳突然变得很乱,转念又想到什么:“医生你这里有没有体温计,我朋友他好像还在发烧。”
“这里有。”另一位值班医生从桌上拿了支体温计,消完毒递给梁望舒,看了看两人的伤,没忍住八卦道:“你们这都怎么弄的啊?”
“都是误伤。”裴识月说,“他见义勇为,结果不小心被误伤,我在旁边没站稳,也被误伤了。”
“是吗。”对方笑笑,没再问。
等处理完伤口,医生摘掉手套,又消了毒,边敲键盘边叮嘱道,“伤口不深,片子我看了也没什么问题,只是有些轻微脑震荡,最近这几天最好卧床静养,少走动。”
“好的,谢谢医生。”裴识月看向梁望舒,他脸上的伤口处理过了,嘴角破皮的地方也擦了药,看着十分狼狈。
“怎么了?”注意到她的视线,梁望舒抬眸看了过来。
“没事,现在回去吗?”裴识月摸摸口袋,“我手机好像落在你家里了。”
“那走吧。”
回去的路程好像变得更短了,裴识月还没找到合适的契机开口,出租车已经停在小区门口了。
她走在梁望舒身侧,欲言又止。
用脚趾头都能想到,梁望舒的伤应该都是梁远松打的,只是裴识月没想到梁远松私底下是这样的人。
学校里的人都说校长和蔼可亲,她也和对方打过照面,是在食堂,他还关心她们几个女生吃得太少。
校长和梁望舒爸爸,两个身份怎么差距这么大。
“在想什么?”梁望舒突然问她。
裴识月想了想,说:“我听同学说,之前有女生给你递情书,你把这事跟校长说了,其实事实不是这样的对吗?”
梁望舒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顿了几秒“嗯”了一声,说:“梁远松翻了我的书包。”
情书是对方在课间塞到他书包里的,梁望舒并不知情,也因此没来得及将情书处理掉。
因为梁远松对这件事的不合理处置,梁望舒从家里搬出来,住进爷爷奶奶花尽积蓄留给他的这套房子。
但也无济于事,梁远松强硬地换掉了他的门锁,改成密码锁,并且不允许他更改密码。
最后在梁望舒的坚决抵触下,他才放弃了在屋内装监控的决定。
“为什么啊?”裴识月不明白。
“因为我是梁远松和宋丽媛的儿子。”梁望舒说,“很小的时候,就有不同的人告诉我,我的父母很伟大,是真正的教书育人。”
当年,梁望舒出生没多久就被送到了爷爷奶奶身边,成了典型的留守儿童,作为父母的梁远松和宋丽媛则是继续全身心投入到山区的教育发展当中。
二十多年的时间,他们在山区创办了多所小学、初高中,将无数学子送到了全国各地的院校中,真正做到了桃李满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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