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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南低头看粉红色的电话手表半晌,又抬头看着楚究。楚究默了默,艰难开口:“是你说你喜欢粉色。”郁南:“但我是23岁,不是3岁。”楚究:“带着吧,反正你也缺个表。”郁南:“……”郁南是缺个表,可豪门男朋友不觉得他缺的是江诗丹顿,或者百达翡丽,最次也得劳力士,欧米加也行吧,居然觉得他缺个电话手表。最近休假在家,他可没楚究那种闲情逸致看书,就瘫在沙发上刷短视频。短视频可能会读心术,尽给他推荐一些有的没的文案,比如“开得起阿斯顿马丁的男人不会去开大众,之所以开大众是因为开不起阿斯顿马丁,同样,男人若不送给你阿斯顿马丁,要不是他没有,要不是你不配,在他心中,你只配开大众”这种毒鸡汤,看似前言不搭后语,想想又觉得有点道理。郁南看着电话手表,狠狠地点了个赞。可大数据有利也有弊,郁南这一点赞,给他推的文案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毒。郁南越看越生气,似乎这些文案就差把他和楚究的身份证号码带上了。他扔下手机,没好气地瞪了正在看外文文献的楚究一眼,“渣男。”楚究:“?”郁南还在抽着脸,楚究看着他,一脸茫然,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楚究:“你怎么了?”郁南呵了一声,渣男语录。楚究:“我哪儿又做错了?”渣男语录之首。楚究放下书,走到他身边轻轻拥抱他,“哪儿不高兴了?”郁南嗤了声,“你说,你为什么给我买电话手表?”而不是给我买百达翡丽。楚究抿了抿唇说:“带着挺好的,也方便,什么功能都有,还能播放音乐和广播剧,又轻。”郁南心想楚究是把他当成傻子了,冷声道:“那你怎么不带?”而是带百达翡丽呢。楚究默了默不说话。郁南冷声道:“也对,你是大富豪,我是小老百姓,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楚究立刻慌了神,眼神又很哀伤,刺得郁南心口又一疼,“好,我也戴一个,你不要生气,中午饭想吃什么,我去做。”楚究三两下就把郁南给哄好了。郁南:“想吃酸菜鱼。”楚究:“好,我去做,还要不要再炸点臭豆腐?”郁南:“可以。”楚究去做饭,郁南好奇他在看什么书,翻了翻,都是英文,郁南看了一段落,以现有的知识储备量,他只认识时间、宇宙、隧道几个单词,他决定不再强迫自己,放下书做自己。郁南心情平复了,又开始愧疚对楚究发了脾气。他也不知道自己最近怎么了,特别矫情暴躁,他也不知道楚究怎么了,完全不是那个运筹帷幄沉着冷静的大董事长,整个人敏感至极,像惊弓之鸟,十分没有安全感。难道楚氏要破产了吗?郁南吓得赶紧给张丘墨打电话,得到的回复是公司一切都好。不是破产的问题,那就是他们之间出问题了。怎么恋爱没谈几天,就开始出现隔阂了。深究其原因,郁南只能怪垃圾短视频,他气不过,把短视频app都给卸载了。卸载短视频后,郁南的心态健康了许多,也觉得楚究不渣了,他都快把这件事给忘记了,不料楚究真的去买了个电话手表,和他同款,但不是粉红色,是黑色。楚究亮出电话手表,“这下我俩是一个世界的了吧。”郁南:“……”见郁南不说话,楚究解释,“是同款,但粉红色我是真的下不去手。”郁南觉得太离谱了,只好笑着说:“那就碰一下,加个好友吧。”两人的年休假接近了尾声,楚究拍下的那颗红钻送去做戒指也做好了,郁南也要去开发区签买房子的合同。得知郁南要在开发区买房子,楚究并不反对,但反对他今天去。楚究:“今天我正好有事出门,你明天去行么?明天我陪你一起去。”郁南:“我和张鹏约好了一起去,两个人一起买便宜,明天张鹏没空了。”楚究:“我找人替你们办了。”“我自己去,我这几天都没怎么出门了!”楚究好说歹说,郁南坚持今天要去。楚究:“你的手机总是爱没电,找不到人。”郁南:“我把电话手表带上好吧,能定位,你不就知道我在哪里了吗。”最后还是楚究妥协了,嘱咐他电话手表一定要开着,甚至给郁南带上了充满电的充电宝。郁南觉得楚究是不是控制欲过于旺盛了,两人认识的时间太短,了解对方太少,真是有弊端。因为烂尾楼太多,开发区这个盘虽然偏僻,但是现房,而且地铁已经规划了,价格也不高,吸引了不少人来签合同。郁南和张鹏两人办好了手续之后,已经是傍晚了。好巧不巧,傍晚下起雨,还刮好大的风,跟古代皇帝要降落人间一般。郁南和张鹏是打车来的,开发区位置偏僻,车本来就不好打,加上风雨天,等两人打上车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楚究的电话一个接着一个,郁南:“我没事,再打手机该没电了。”郁南挂了电话,张鹏说:“管挺严啊,果然霸总都霸道。”本来路途不顺,郁南有点烦躁,加上楚究的电话实在太频繁,郁南更暴躁了。手机最后真的被打没电了,郁南只好掏出电话手表。张鹏看着和给玉玉送的同款手表:“?”
郁南:“不要惊讶,楚究也有一个同款,情侣之间的情趣,你不用懂。”张鹏:“……”但老天就不想让他好好到家,才上了高速没开出几公里,就说高速上九车连撞,已经堵了十几公里。郁南很着急,楚究更着急。他取完戒指回来之后,就一直看着手机,看郁南到了哪里了,可突然刮风下雨,再加上高速车祸,这无疑是把楚究的心直接挖出来爆炒。楚究说要来接他,可郁南现在人在高速,进不得退不得,来了也没有用。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耐心等着,等着交通事故处理完,等着郁南回来。郁南到南溪湖公馆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楚究听到门解锁的声音,立刻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跑到门口。郁南完好无损地回来了,只是羽绒外套有点潮湿,额前的刘海也被打湿了。郁南抹了把脸,“我回来……”楚究没等他说话,一把把他拉进怀里,紧紧拥抱着。郁南推他:“我衣服湿了,我要换衣服,你松手啊。”楚究没有松手。郁南:“大哥你太夸张了,你这样我以后要不要出门啊。”楚究松开他,盯着他的眼睛低吼,“你怎么不听话,叫你明天再去,你为什么不听!车祸又下雨,你知道多危险吗!”郁南已经很累,回到家莫名被他一吼,加上最近脾气也特别暴躁,他推开楚究,也控制不住吼,“我怎么知道会出车祸!”楚究一直重复:“我叫你明天再去,你为什么不听!”郁南瞪他,从他身边绕了过去,“不可理喻!”楚究拉住他,“你干什么去?”郁南:“撒尿行吗?楚大董事长?我快憋死了,你放手。”楚究放了手,郁南这才有空打量他。楚究眼眶发红,胸口起伏,下颚紧绷。郁南脱了鞋子,楚究吞咽了下,垂下眼眸,弯腰拿了棉拖摆在他面前,连左右脚都摆好了。郁南才发现,楚究的棉拖穿反了。楚究冷静了下来:“你先去洗澡,别受凉感冒了。”郁南没来头委屈,“我是要去洗澡,是你莫名其妙吼我一顿。”楚究立刻道歉:“对不起,我控制不住情绪。”郁南走进了浴室洗澡,他不知道楚究到底怎么了,到底是他本性就是占有欲强喜欢掌控,还是出了什么事,如果是前者,那郁南不是很有信心两个人能一直走下去。但郁南觉得楚究不是喜欢限制别人人身自由的人,可如果出了什么事,那楚究为什么不跟他说呢。出什么事能让他这么患得患失呢。郁南洗澡,摸过心口,一愣。他做过心脏病手术,心口有一道疤。可现在却没有。楚究是不是发现了什么。郁南心烦意乱地洗澡,才发现只拿了一张擦头巾,没拿浴巾,他想叫楚究帮拿,想到两人现在应该正在冷战就算了。卫生间的门被人敲了敲,楚究低沉的声音响起,“你浴巾没拿。”郁南打开浴室门,楚究整个人就挤了进来,猝不及防地,湿漉漉的郁南就这么暴露在他面前。郁南不是很懂,既然他要进来,敲门做什么呢,多此一举。楚究目光沉了沉,浴巾披在他身上,认真帮他擦身上的水珠,没有半分多余的动作。直到擦到他心口位置,楚究手顿了顿,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郁南心口一缩,细想这段时间楚究的怪异行为,心里隐隐有了答案。他抬眼看楚究,而楚究却一直蹭着他的心口。郁南抓住楚究的手,楚究一顿,抬眼看他,两人安静对视。楚究的眼神迷茫,无措,空洞,有点不知所措。郁南了然。楚究知道了。所以楚究会说,谢谢他来到他身边。会求他无论到了哪里,都要带上他。给他买可以定位的电话手表,开车变得很小心,听到他说两人不是一个世界时候会慌张,甚至去拜了庙,听到雨夜和车祸,会担心得乱了阵脚。楚究都知道了。郁南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他抬起一只手,捧着楚究的脸蛋。楚究安静地看着他。楚究:“你小时候做过心脏手术,是个护士,下雨天出了车祸穿越到了这里,所以你知道很多医学知识,害怕别人开快车,讨厌下雨天,而原来的郁南不会手语,过了六级,更没去过残奥会当志愿者,”楚究蹭了蹭他的胸口,“也没做过心脏病手术。”郁南一直看着他。楚究:“你发烧那晚,你说的。”郁南眨了眨眼睛没说话。楚究眨了下眼睛,一滴眼泪掉下来,浸湿了郁南的指尖。半晌后,楚究才开口,“郁南,你会不会走。”无声的眼泪却比今晚的雷雨震耳欲聋,郁南靠进他怀里,紧紧抱着他,“我不会走,我会永远留在你身边,你不要害怕。”楚究将手里的浴巾一扔,低下头,动情的吻如今晚密集的雨。雨淋湿了全身,最后淋在最脆弱最敏感的地方。温热湿润的触感传来,郁南猛然一缩,他垂眸,只看到楚究的发顶微动,和他喉咙里不由自主发出的细碎声音频率重合。最后,他趴在盥洗台上,对着镜子,挨了楚究克制隐忍地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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