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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他是祂（第1页）

但这一点，似乎不能将之视为一个标志，如果是光明教的刻板印象，那倒是无所谓，现在的光明教得势，正是最为意气风发的时候……历史上都少有的好时候，巅峰时刻……祝愿他们会永远停留在这一刻！而太阳教，日薄西山了，信徒或许还好，但神职人员恐怕都是过街老鼠了。见不得光！也是一个讽刺。怕是正常人都不容易见。不过也还好，他不是普通人嘛。太阳教的人在行走，恐怕没有那么容易被人辨认出来。可现在是情况不一样，这里还需要遮掩什么？这里什么都需要遮掩，就是不需要遮掩这个气息，在这样说来，这个可能性还是很大的了?张天谬想及此，再一次下意识地审视起这个叫阎罗殿的神秘组织。这个组织，不完全是人组成的，所谓的阎罗殿是活的，恐怕这个活的意志，主导作用还要更大一些，而这个活的意志，要是深想一些的话，怕是能体现出一些皇帝的意志……这一点，其实，很难能可贵！出身于周天朝大世家，现在供职也算是显赫，位于镜花园之内，他还知道一些不为一般世家所知或者一般大人物都不知道的隐秘……就比如，关于皇帝的一些秘闻，或许对，或许不对，这类东西本就没有办法论证的，谈对和不对，怎么都显出一点幼稚……皇帝在地上神国的时候，心思如海，深不见底又波浪滔天，那个时候，皇帝想的东西，除了隐在他身后的专属占卜师张择端之外，可能已经没有第二个人可以体会的了……而张择端或许能够体察一些，多数人的看法，是因为他离得近，而且又是一个占卜师，连蒙带猜，还有一个抓手……而其他人，已经完全不能知道皇帝想的是什么，甚至是，疑惑他看到了什么……估计，很多人估计……他们于事后来估摸皇帝的精神状态，也就是现在的这个时候，回望那样一段特殊的历史，会发现，皇帝或许已经可以触碰到天界了……事情的结果，当然是失败了，但不代表就没有一点收获……他们怀疑，皇帝已经可以打开一条通往天界的裂缝了……他看到了什么，看到了天界的事物，甚至是触碰到过一些什么……皇帝的一只手，伸进了天界……而他们这些人，跟皇帝相比，境界远远不如，人是不能直视神的，那是一个极大的冒犯，是一个完全的亵渎……但如果神是在天界，人在地上，距离如此遥远，哪怕是在地上神国，就在眼前，当面隔着那一条通往天界的裂缝……他们作为凡人，想要冒犯神明，那也冒犯不了，根本看不见！而皇帝，是可以看得见的！地上神国的建立，从想现在往回看，光是说一个猜想，从理论上来说，那个时候起，皇帝就不一样了……那个时候，他可能，嗯……或许，就已经可以称为祂了……可惜，神国没能维持住……最后一切都落幕了……但在落下帷幕之前，在神国还存在的时候，皇帝，或许就已经等同于神了吧？这一点，当然没有答案，只能是猜想……没有答案，只是个猜想，现实的当下没法证明，但没法证明，不等于就是错的，也不等于大概率是错的。或许，很可能是对的。但都已经不可深究了。皇帝在人生的最后阶段，他的所思所想，皇帝的意志，没准就留在了这个地方……这是一个后手，一个连赵公明都要留在其中，可想而知，分量之重，还有一个更感性的因素，阎罗殿的这个名字，让他有种心悸的感觉。这个名字，具体是意味着什么，他不知道，但他觉得，或许会有一个象征意义。一个很让人惊骇的象征意义。而他现在，则只是，只能感受到心悸。这不是一个好事……而在这一点，或许不仅仅是对于他自己来说是这样。想到这里，张天谬顿感意兴阑珊，一时之间，也没心思估计下方的动静，以及旁边愈发躁动的气氛。“彗星？”“是那一颗彗星？”在这个既显得大，实际又可以说很小的空间里，不时地有疑惑的声音响起，充斥在耳边，但目标指向是在上边。而此时，在稍稍的沉默之后，上边才有一个答复。“我并非是周天朝大的子民……”这是天枢星对之前关于身份问询的回应，听到这个大答案，张天谬刚才沉下去一些的心，立时又活络过来了。脑海里转过诸多念头，续上了之前的那个思考，这个地方，这个所谓的阎罗殿，在选择成员上，会不会有一个意识，那即是，优先挑选那些处于主流边缘的人物。但这个猜想，可能要面临着最有力的反驳，张天谬挑了挑眉，眼角的余光扫向头顶上那个北斗的斗柄位置。，！明公，不管怎么说，都不能算是边缘人了吧？不管是从哪个层面来看，世俗世界的，还是神秘玄学世界的，赵公明这三个字，彰显出来的，都是巨大的权势，算是这个世界上，最有权势的人物。这样的人物，不可能是边缘的人物。而他，似乎更像是一个边缘人物……他现在是，看着光鲜，然而可惜只是一个表面的印象，在实际上，他已经跟人们认知里的多方面强大背景，进行了切割，且已经是呈现出处于不可逆的进程，通俗说，就是一条路走到黑，回不了头了。张世家，他是回不去了，而他这身军礼服所象征的帝国军，也已经关系紧张了，如果明天就起冲突，尽管稍显突兀，但他不会感到意外。而皇家三军仪仗队，他是可以掌控，但仪仗队本身位置尴尬，给他一个栖身的地方，能让他光明正大地穿着这身礼服，已经是处于仪仗队能力的边界了，不能奢求更多……这样看，他倒是一个边缘人，很符合这个词的定义，被主流抛弃，有点可怜……“我是卫国的一个遗民，对周天朝，有着几分不被旁人理解的热情……”“对周王朝，有着一些理解，王朝之内的各大世家，都能数上来一些……”“但有一个例外，在周王朝，凡是事关那位传奇皇帝的传闻，尤其是关于地上神国的传闻，无一例外，不管是多大的世家，抑或是多桀骜不驯的强悍人物，都三缄其口，不敢多说……”张天谬瘫在高背椅内里，他不动声色，内心则是颇为认同，没错，这样的现象，是广泛存在的。他平时也有过类似的思考，探究过内里的缘由，得出两个他认为是比较重要的原因，一个是，整个天朝，地不分南北，人不分老幼，身份地位差别各异，但都有一个共同的一点：对皇帝发自内心的崇拜。这一点，既是地上神国的成神之路的应有之意，也是一个自然的过程，这样一个传说中的大英雄，猛地出现在世人的眼前，是一个活人，而不是流传故事和典籍中，这个事实造成的影响，在当时所有的人看来，那是再正常不过了……只有当下的一些仙闲人才会故作不解，更让人讨厌和深恶痛绝的是，故作大惊小怪……第二是因为，对于皇帝，似乎形成了某种禁制，不能多谈，在刚开始的的时候，或许是处以一个心理的作用，对这样的一个人物侃侃而谈，会让人觉得不尊重，继而会在谈话者内心感到不安，继而慢慢地，也有可能进程相当快，最后出现来了一个变化，堪称质变般的变化：由心理影响演变为精神上的变化……再有一个变化，精神上的影响，传到了肉体上……这就是一个大事了，再也不能等闲视之，再也不能当做是一个良心和道德的问题……最后这个事的处理措施，在约定俗成的默契中，严禁随意谈及皇帝，原则上，不能谈及地上神国的相关种种……还有一条忌讳，如果在正经事上，需要谈及皇帝，那就以“皇帝”来代指本名，不能直呼皇帝的本名。也就是，不能直呼“赵方天”这三个字，这是莫大的不恭敬。大不敬！而现在，在这个时代，似乎是有些松动了，但就他所知的，以能够近距离接触到的张大世家继而再推及其他的强大世家，在这些有分量且力量强大的世家中，这个原本的默契，依旧还是一个有着强大束缚力的规矩。张天谬对此，除了有些感慨大家族还是有着讲究之外，同时也只猜测，是不是因为皇帝对这些强大且有着太大影响力的家族，有着必要的忌惮，从而留下了后手，变成了这些大家族的忌惮呢？在这一点上，不应该草率地下结论。他不是家主，在之前，只是一个嫡脉子弟，这个身份很重要，又由于天赋极为出色，堪称是绝无仅有，他的身份就更加重要了。然而还是触及不到这个层面的秘密，这是家主才能掌控的秘密，而除了家主之外，还有哪一位家族成员可以有权限得悉，他同样不知道。这是一个大事。：（）龙虎山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