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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了一通,齐烨打着哈欠回班房睡大觉了,苦逼呵呵的段平开始写状书。
段平本来是有心理准备的,知道这位幽王府世子是不好伺候的主儿,结果真的接触了才知道,自己还是低估了这家伙。
前天晚上进监牢,昨天早上换官袍,上午讹钱,下午散财,今天就更厉害了,自己告,自己审,疯疯癫癫的。
小半个时辰,一纸状书写完,落下最后一个字吹了吹墨迹,段平扭头见齐烨还在熟睡,表情微动。
轻手轻脚推开门,离了班房,段平撒丫子就跑,直奔张瑞山所在的正堂。
老张也是刚到京兆府没多久,还没人和他说齐烨敲鸣冤鼓的事,这才坐下没等喝上一杯茶,段平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
“大人,出事了。”
“何事大呼小叫。”
张瑞山也未追究对方不报而入,别看身份云泥之别,老张也是爱才之人,私下里从不摆官架子,每每见到段平总是心生遗憾,造化弄人,要是没有当年冤案,段平一旦入了朝堂为官必有一番大作为。
“世子殿下刚刚击鼓鸣冤。”段平喘匀了气:“去年年关,齐世子殿下与人打赌,赌注为南市的一家铺面,世子殿下虽然将铺子输给了对方,可一没写保书二没交地契三未来京兆府易户,皆是口头之约,谁知过了这么久,世子殿下说被坑害,就在刚刚敲了鸣冤鼓,要状告对方。”
张瑞山听的一愣一愣的:“为何事发时不追究?”
“世子殿下说当时吃醉了酒。”
“一派胡言,喝的是什么酒,今日才清醒不成。”
“这…殿下是这般说的,今日才醒了酒。”
张瑞山:“…”
“学生觉得此事极为不妥。”
段平回头看了眼,压低声音说道:“今日方才醒酒自然是玩笑话,殿下是说他如今是京兆府观政郎,有了官身,要以官压民。”
“什么?”
张瑞山勃然大怒:“这混账东西,昨日本官还当这小子颇为爱民,谁知竟是如此小人得志的嘴脸,此事若是传了出去,旁人再以为是我京兆府助纣为虐!”
越是说,张瑞山越是生气。
赌输了不认账,本就没品。
不认账也就罢了,迟迟不敢追究,到了如今身穿官袍才旧事重提,不是小人得志又是什么。
“本官看走了眼。”
张瑞山心里念叨了一句,看来天子也看走了眼,这种心性,活该被贬为庶民,早早禀告宫中将其赶出京兆府才是。
“大人说的是,学生亦是如此担忧,还有那侯府小公子马存仁,虽说颇有恶名,府中却是受宠,真若是叫世子殿下夺回了商铺,侯府怕是要对京兆府…”
“慢着。”
张瑞山楞了一下:“你刚刚说世子状告的是谁?”
“岚山侯之子马存仁。”
“马家?!”
张瑞山瞳孔猛地一缩,随即嘴角突然上扬一拍大腿:“果然是老夫好贤侄,看,看看看,老夫说什么了,就说齐贤侄一心为民乃是我大康国之栋梁,哈哈哈哈哈。”
段平傻眼了,满面懵逼:“大人您…您也吃酒了?”
张瑞山兴冲冲的叫道:“愣着作甚,老夫好贤侄初入官场许多规矩不懂,还不快去为他书写状纸捏造罪…搜罗罪证,定要将此案办成铁案,也定要为老夫的好贤侄讨个公道,那侯府的小公子,绝不可股息!”
说到这,张瑞山恶狠狠的叫道:“侯府欺人太甚,趁着世子吃醉了酒占了这么如此大的便宜,还好贤侄今日醒了酒,若不然岂不是叫他欺压良善逍遥法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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