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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前有没有触犯过法律?”
“从来没有过。”
“你恐怕应该稍微讲一讲那桩被撤诉的案子,关于你的一位丈夫。”伊芮提醒一句。
“好的。我的第二位丈夫叫比利·约克·朗恩。他亲口对法官说,我用枪打伤他都是他的过错,所以法庭改判我‘行为不端’,罚款100美元,外加50美元手续费。”
伊芮引导贝蒂重复了一遍他们去弗吉尼亚及回来以后发生的事。
伊芮问:“如果我说季米·彼茨在雪松湖失踪,这句话是对的还是错的?”
“错的。”
“为什么?”
贝蒂细细地讲述了季米在198年8月5日晚的行踪,他去了什么地方、跟谁说过些什么话等等。“我们驾船去加油站加油。季米对我说,这条汽艇他一直保养得非常好,现在被罗宾搞得乱七八糟的。然后我们就回家看电视,然后就准备睡觉。”
“你们是睡在同一间卧室里吗?”
“是的。但那天晚上我们没有睡成觉。”
“为什么?”
“季米躺下后,我出去把狗牵回厨房。我每天晚上临睡前都这样做。等我回到客厅,罗宾从外面骑自行车回来了。”
“你是说你的大儿子?”
“对。季米听见他回来了。季米那天喝了一天的酒,他醉得很厉害,而且很生气。”
“罗宾进屋以后,季米做了些什么?”
“季米起身来到客厅,说罗宾,你是不是把工作辞掉了。罗宾说是的。季米就开始数落罗宾开了他的汽艇,把摩托车撞坏了,还有我的卡车,四个轮胎全瘪了,车上到处都是泥。家里也乱七八糟的,季米珍藏的钱币被扔得到处都是。我劝季米安静一下,等明天再说。季米回到卧室,罗宾去了卫生间。等罗宾出来时,我听见他俩打起来了。我吓坏了,不知道怎么回事。”
“他们在卧室里打起来了,声音很大。”伊芮大声重复一遍,好让所有的人都能听见。
“他们在相互叫骂。我正准备往卧室走,就听见了一声枪响。”贝蒂开始抹眼泪,很响地擤鼻涕,手里紧紧攥着一张纸巾。
“你听见一声还是几声枪响?”
“我就记得听见一声。”
“后来呢?”
“我到了卧室,看见季米躺在地上,罗宾站在门口。我一下子就跪倒在季米身旁。”
“罗宾的手里有枪吗?”
“没有,但是后来我找到一支。”
“是像这样的吗?”伊芮拿起物证台上那张点三八口径自动左轮手枪的照片。“你们是不是有两支像这样的手枪?”
“我们一共有三支。”
“季米躺在地上是什么姿势?比方说,脸朝下吗?”
“他是侧身躺着,头上在流血,还有好多好多的血从嘴里冒出来。我抓过一条床单,我不太记得什么睡袋,只记得抓起一条床单。我坐在季米身边的地上。罗宾说:‘妈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他要我帮助他。”
“你有没有和季米说过什么?”
“我紧紧地搂着季米,告诉他我打算做什么,为什么要那样做。我相信如果季米现在在这里,如果季米现在能看见我,他一定会说他理解我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帮助罗宾。”
“你为什么没有别的选择?”
“我一直觉得欠了罗宾。记得罗宾八岁那年,我送他去他父亲和继母家,他眼巴巴地望着我,问他什么时候可以回家,我说很快。其实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他一直长到了18岁才又回到我的身边。”
贝蒂以下的证词和其他家庭成员提供的相差无几——她让罗宾出去找波比,又打电话给雪莉等等。贝蒂只是巧妙地将细节重新编排,使之符合她的故事。
伊芮说:“咱们还没说完卧室里的事。你把床单盖在了彼茨先生身上?”
“我把床单盖在季米身上。当我把他的身子翻过来时,发现了那把枪。我捡起枪放进了床头柜里。”
“当罗宾回来的时候,季米的尸体在哪里?”
“还在卧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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