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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回事啊?”云川侧过头,谢玉珠透过她的侧脸看见她眼前的视石,隐约有纵横的蓝色线条。“术法出了一点小差错,我们进梦魇了。”云川语气自然。谢玉珠愣了愣,倒吸一口凉气道:“小差错?这是小差错吗!云川姐姐,我们进的可是魇师操纵的梦魇啊!在梦魇里死了就是真的死了啊!”就这情景,不被梦杀死也得被吓死啊!云川说道:“你不是想看魇师纵梦吗?”“看魇师纵梦和自己进梦魇里是两回事啊!”谢玉珠嗷嗷大叫,声音穿透雨声在巷子里回荡。她跟着云川尽全力在巷子里飞奔,后面追赶她们的少女像是得了乐趣一般,笑声越来越响,清脆若大珠小珠落玉盘,谢玉珠只觉得瘆人。幸而少女们好像不太聪明,每次转弯的时候都停不下来要撞上墙,再转过身继续追她们。所以在这七拐八拐的巷子里,虽然她和云川跑不快,却没有被追上。“我们要跑去哪里啊?”谢玉珠高声问道。她话音刚落,云川就一个急停,谢玉珠差点滑出去摔在地上。“到了。”云川说道。谢玉珠抬眼望去,面前突然出现了一大片开阔的野地,积水已漫过脚踝,白墙与青石板都消失不见,地尽头氤氲在一边模糊的水汽之中,暗昧不清。地上横七竖八倒着一群白色的剪纸般的人,衣着像极了那些少女,她们的脸面向下埋在土中,半个身子都泡在水里,身体胀起来,长长的头发浮在水面上,互相纠缠。谢玉珠捂住自己的嘴才没有发出惨叫声,她颤抖着问:“到……到哪儿了?我们的……葬……葬身之地吗?”“边界。”云川的回答简短,她蹲在地上伸手试探水下的泥土。背后的追赶与嬉笑声越来越近,谢玉珠惶然回头,那些少女们已经欢喜地出现在了最后一个拐角处,身影婀娜地朝她们奔来。“她们追来了……”谢玉珠话音未落,便感觉到自己被大力一拽,整个人向前踉跄。因地面湿滑她完全站不住,便面朝泥地栽下去,眼见着就要跟泡在水里的那些人一样的归宿,谢玉珠视死如归地闭上眼睛。潮湿只是一瞬间的事情,窒息也短暂得像是幻觉。撞入泥土的疼痛没有如期而至,谢玉珠仿佛坠落过了头,绕着脚旋转了一整个半圆,又站起来了。她忽的睁开眼睛,却看见一轮金色的太阳悬在空中,举目望去是连绵不绝的草丘,草长到小腿高,周遭的风温暖而带着花香。“这是草……草原?我还没去过草原呢……我死了吗?这是极乐世界吗?是心想事成之地?”谢玉珠喃喃道。“不是,这是另一个噩梦。”旁边响起的声音吓了谢玉珠一跳。她转头一看,云川站在她身边,正解开那湿哒哒的斗篷。云川浑身湿透了,头发潮湿地黏在她的身上,水沿着她的脸庞一行行地往下落,斗篷也沉重地淌着水。她将斗篷展开在空中抖了抖,仿佛只是从一场大雨里逃到屋里的倒霉鬼,当务之急是晾干衣物。谢玉珠的状况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肮脏潮湿的衣服,怔了片刻又抬起手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泥水。那些姑娘们追不过来了,现在暂时安全。这个念头一出谢玉珠便浑身没了力气,她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来,继而一屁股坐在草地上,张开手臂向后躺去:“终于……啊啊啊救命!”她往后这一躺不要紧,身体接触到草地的刹那,竟然又跟刚刚一样撞入虚空,坠落过头重新旋转起来。面庞再次浸入雨水,少女们的笑声再度来袭。
谢玉珠心跳险些停止,殊死挣扎中手腕被人攥住,被一个猛拉再度绕了回来。她惊魂未定地坐在草地上,看着眼前拽着自己的云川。云川的头发与睫毛还在往下滴水,视石上也满是水珠,视石背后的眼睛却明亮又安定。云川松开手,指指她们身下的草地:“这里不能躺,这是两个梦的边界,你躺了会掉回去。”谢玉珠立刻一个窜身从地上跳了起来,恨不能金鸡独立以减少与草地的接触。天可怜见,要是再回去一次,她不如直接胸痹而死!新的梦境中烈日炎炎,空气灼热。谢玉珠和云川换了一座草丘,盘腿坐在草地上,终于能稍稍喘一口气。谢玉珠感到身上的水在快速蒸发,衣服和皮肤都逐渐干燥起来。虽然云川说这里已经不是边界,但谢玉珠万万不敢再躺下去,坐得笔直端正。她劫后余生,现在满脑子疑问,捡起哪个问哪个。“云川,你怎么知道那里是梦的边界呢?”云川正在给头发挤水,闻言将视石摘下,递给谢玉珠:“看出来的。”谢玉珠将信将疑地接过视石,刚一戴上便视线扭曲,晕眩感便直冲天灵盖。她缓了好一会儿,才微微睁开眼睛,看清视石上的画面。整个世界被一条条蓝色细线所分割,就像是被大小不均的棋盘格框住,又像是覆盖了一层渔网。随着谢玉珠的脑袋转动,眼前景象变化,蓝色细线的分布也跟着变化。“这……这是……”“你看不到吗?”谢玉珠咽了咽口水,诚恳道:“看到是看到了,但看不懂。这些蓝色的线是什么?为什么能看出边界来啊?”云川思索片刻,郑重回答:“我也不知道。”谢玉珠睁圆眼睛:“那你怎么说是用它看出来的?”“我是猜的。”“怎么猜的?”“很难解释。”谢玉珠无言以对。她抚着心口无奈地思索了半晌,不抱希望地说:“那打个比方成吗?”云川想了想,伸手在空中比划两下:“比方说这个梦境是一个灯笼,我们在灯笼之中,举目所见是灯上糊的纸皮,而视石中所见蓝线便是支撑这个灯笼的竹骨。竹骨的分布有其规律,竹骨越密的地方梦境越是坚固、越近核心。相反,竹骨越稀疏的地方,梦境便越薄弱、越近边缘。”云川这番话语速很快,谢玉珠跟上她的思路,继续说:“所以刚刚我们一直往竹骨最稀疏的地方跑,然后一头撞破了灯笼纸,掉进另一个梦里了?”“应该是这样。”这些都是猜测?这是普通人能猜出来的玩意儿吗?谢玉珠心中感叹着,也这么问出口。云川重新戴回视石,道:“为何猜不出?看一看想一想,不就猜到了?”谢玉珠也不知是云川的眼睛和自己不一样还是她的脑子和自己不一样,估计是都不一样。她沉默半晌,举起拇指:“云川姐姐,你真是能人……”谢玉珠此时也冷静下来,开始整理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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