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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泽念端端正正的坐着,冰棍清清爽爽的握在手里。温泽念看上去是镇定的,只是很轻的抿了下唇,问孟宁:“等我吃完我们再走,你不着急吧?”
“不急。”孟宁转回去看马路对面的红绿灯,觉得自己跟台复读机似的:“不急不急。”
温泽念没说什么了。
夏夜变得很安静,安静得像一个秋。孟宁双手撑着椅沿,当她运动鞋尖轻蹭了下地面之间,温泽念在她身后说:“走吧。”
那一刻孟宁想要脱口而出的话是:“你什么时候走啊?”
可是问了,又还有什么意义呢。
她只是跟着温泽念一道站起来,看着温泽念走到附近的垃圾桶边去丢那支小木棍,然后轻扯了扯自己的西装下摆,像在整理。
其实这个动作有些多余,因为无论何时温泽念总是挺拔而好看的,一点不见狼狈。
温泽念站在垃圾桶边,低头在手机上打了些字,又走回孟宁身边来:“我让司机到你家楼下接我,待会儿能麻烦你帮我把西装和包拿下来么?”
“哦,好啊。”
两人便
并肩往出租屋的方向走去。
无论沉默再怎么肆虐,让一个i人觉得这一路长得好似没有尽头,在孟宁看来,这一路却又是转瞬之间就到了。
快到她还没来得及看路灯怎样又把树冠涂写得好像一个秋。她还没来得及闻清温泽念今天究竟涂的哪款香水。她还没纠结出到底要不要问温泽念哪天走。
她家那栋老老旧旧发灰的出租屋,的确就近在眼前了。
温泽念没说什么,只轻轻停下脚步。
孟宁脑子里乱着,正顺着惯性往前走,这会儿才反应过来,身边与她并肩的这个人,再不会踩着细高跟鞋跟她一起穿过窄窄逼仄的楼梯了。
她说:“你等等啊,我上楼帮你拿包。”
温泽念“嗯”了一声。
孟宁一个人上楼开门,拿起温泽念放在沙发的西装和包,深吸一口气,转身下楼。
温泽念站在一棵树下,身形被树影掩去大半,没拿手机,不知在想些什么。
孟宁挪开眼神,因为那情景下的温泽念,显得好寂寞。嗯,一定是那树影太寥落的原因,一定是。
她走过去递上西装和包:“车到了么?”
话一问出她又有些后悔。干嘛呀,显得跟催人家走似的。其实人都有自保机制,越怕一件事发生,越要主动去问,显得自己多不在意一样。
温泽念倒很平和:“还没有,快了。”
“哦。”
“你先上楼吧。”
“……哦。”
孟宁也不知自己在拖什么,缓缓慢慢的转身。
“孟宁。”
她回头。
温泽念的脸藏在树影下很淡,让人捉摸不到她真实的表情:“炒豆还在你手上。”
“哦。”孟宁这才发现自己一直拎着那包炒豆,方才拎上去又拎下来,这会儿又想拎上楼,傻了么这不是。
她递过去,同温泽念开句玩笑:“我不是想私吞啊。”
温泽念望着她,还是没笑。两秒后,把眼神移开了。
她站在原处,忽而空出的手插进运动裤口袋里,掐着内衬拧了两拧。温泽念的薄唇轻翕了下是她的错觉么,还是温泽念有一瞬间真想说些什么。
然后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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