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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她知道了他叫什么名字,她醒过来就请老方丈收了他,只是不知这个鬼魂肯不肯说出他真实的姓名。
男人一脸沉默地盯了她一会儿,就在她以为他不会说出口的时候,他才慢慢开口道:“仡濮臣。”
谢嗣音心下一喜,问得细致:“怎么写?”
仡濮臣将她抱起来,背对着他揽在怀里。谢嗣音有一瞬间的呆滞,动了动身子想挣脱开。仡濮臣以利器对着她,哑着嗓子威胁道:“别动。”
谢嗣音登时不敢再动了。
仡濮臣拿过她的右手,用食指在她的掌心勾画,动作轻柔,带着些微的痒意。
谢嗣音有些想收回手,却被男人紧紧握着手腕动弹不得。
等男人将三个字写完,谢嗣音已经又憋红了一张脸,老实点头:“我知道了。”
仡濮臣好整以暇的问她:“既然你知道了,那你准备怎么做?”
谢嗣音咬了咬唇,反问回来:“那我需要做什么,你......你才能安息?”
仡濮臣眼角微微抽了一下,跟着从喉咙中溢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你若真的想我安息,那......就为我在寺庙中诵经九九八十一天吧。”
谢嗣音有些迟疑,九九八十一天?
那时候都到她出嫁的日子了。
仡濮臣一眼就瞧出了她在犹豫什么,冷笑一声:“怎么?觉得不行?”
谢嗣音连忙摇头,暂且先稳住他,等她一醒过来,就去找老方丈。
仡濮臣动作轻柔地把玩着谢嗣音的手指,嘴唇咬着她的耳垂呢喃道:“六月初九,是娇娇的婚期吧。”
谢嗣音身子一僵,整个人如同被黑夜里的毒蛇盯住一般,危险到了极致。
她干笑一声:“这个你都清楚?”
仡濮臣一路向下狠狠咬了她的后颈一口,不无讽刺道:“自然,我既然是你前世的夫君,那怎么也该清楚你这一辈子准备找个什么样的男人。”
谢嗣音轻轻“嘶”了一声,觉得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又危险了,呵呵一声:“若是我潜心为你诵经八十一天之后,你......你就会解脱了吗?”
仡濮臣看着她的眸色深了些许,下巴支在她的肩头,温热的吐息打在她侧颈:“自然。”
谢嗣音不知这鬼说的是真是假,但如今她已然知道了这个男人的脸和名字,不管是找人还是找法师,就都有了眉目。
仡濮臣啄吻着她的后颈,声音呢喃:“娇娇,我等着你。”
话音落下,谢嗣音感觉自己瞬间被弹出梦境,猛地睁开眼睛。
外头天光已然大亮,鸟叫啁啾。
谢嗣音睁着眼睛瞧了霞影纱帐子好一会儿,才坐起身。身上的月白色交领褥衣没有一丝痕迹,但是里面却黏腻得很。
她又呆了半响,幽幽叹出一口气:“这场噩梦终于要解脱了。”
听见帷帐里的动静,青无忙出声道:“郡主醒了?”
谢嗣音低低应了声:“备水吧。”想到隔壁的傅姮娥,她又问道,“姮娥醒了么?”
青无上前撩起帷帐挂到两侧帐钩上,回道:“傅小姐已经走了,当时天还没大亮,她没让喊你,说来日自有相逢之日,不必拘泥于这一时半刻的送别。”
谢嗣音听得有些发怔,又轻笑一声:“这才像她。”说完之后,又道,“她一个人走的?”
听到这话,青无抿着唇有些想笑:“不是,墨方跟着她一起走的。墨方说,您让他跟着傅小姐。”
谢嗣音冷笑一声,咬了咬牙:“这会儿倒是听话了!”
昨日里她让他将人送走,他倒好,直接给送到她父王面前了。
恼怒倒不至于,但这让她明白了,她如今手底下的人大多都是先听命于她的父王,之后才是她。
想到这里,她目光看向青无,声音淡淡:“青无,你是我的人,还是宣王府的人?”
青无一愣,猛地抬头看向谢嗣音。
谢嗣音安安静静地坐在银红霞影纱撒花帐子里,一向温柔的脸庞似乎带了些许的泠泠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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