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仕渊笑得春风得意,仿佛扑到了蝴蝶的小男娃,哪还有先前焦急的模样?
“谁做梁上君子了?我不过是清晨打坐,例行功课罢了。”“飞仙”闪烁其词道,“还有,我不过肉胎凡身,称我‘燕娘’便可。陆公子找我,可是二位想清楚了?”
“我想清楚了,只是我这位兄弟还没想清楚。”仕渊看了眼一脸茫然的君实,“不知燕娘之前的承诺是否还算数?”
燕娘道:“那是自然,我从不食言,定会将二位安然无恙地带到金蟾子面前。只是公子别忘了我开出的筹码。”
“姑娘放心,我今日下午便去找沧望堂陆堂主商讨。至于秦大人,我已着家书一封,由贵班主送至临安吏部尚书第,请尚书公做调遣。至于他答不答应嘛……”
仕渊挠了挠头,越说越没底气。
“还望公子多费些心思。”燕娘坚持道,“此次北上秦大人必须在,非他人不可。不过沧望堂有能耐的都走光了,要他们何用?”
仕渊眯起眼睛,略有不悦:“秦大人能不能去,几日后自有分晓。姑娘消息灵通,怕是这几日没少打听。但江湖事归江湖事,朝堂事归朝堂事,能在两边都插上一脚的,沧望堂算一个,并非全无用处。
“如今我朝与北地战事吃紧,南下的人是多数,北上的却寥寥无几,我们几个闲散人北上通关免不了一通盘查。旁人倒也罢,可以我的家世来说,官道是万万走不了的。走野路的话,翻山越岭、风餐露宿且不说,怕是金蟾子没见着,倒先被山贼土匪吃干抹净了。”
他笑了笑,两手一背,“但姑娘别忘了,我们可是在扬州啊!放着运河水路不走,走那暴土扬尘的官道作甚?”
“水路行不通。”
君实断言道,“海州一带由李璮把持,我朝与其在楚州僵持已久,运河邳州段早就设了禁,不放行私船,另一边更是有红袄军重兵把守。我老家的情况我清楚,君实个人事小,我们……还是莫要走水路去给大局添乱了。”
“这点我自然知道。我也不想累及家人,所以之前一直犹豫不决。但好在天官垂怜,我们否极泰来了!”
仕渊桃花眼眯成了月牙状,“民众的私船不予放行,那官府的漕船也不放行吗?”
君实一脸愕然:“你是说……”
“不错,三叔又要出船了!”仕渊喜道,“而且这次是从扬州出漕,往山东益都府去。”
“漕运?”君实不敢置信,“送到益都贼军那里?”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却不见仕渊有丝毫反驳,便暗自思量。
去年,蒙人灭了大理,生擒国王,如今又列兵于西南门户,其心昭然若揭。
若川蜀沦陷,蒙人便可进取襄阳。
孟忠襄故去,襄阳已非昔日的铜墙铁壁,到时大势将去,江山基业不再,一片生灵涂炭!
川蜀之地该如何保?
必是分其兵力,避其锐气,攻其不备,扰其后方。
谁掌有蒙军兵力、又在其后方?
汉人三世侯——蔡国公张柔、真定史天泽,以及益都李璮!
与谁合谋?
张柔屡次攻宋,与我朝对峙二十年未能归附,真定史家战功赫赫,且世受蒙廷恩泽。唯山东李氏曾归宋抗金,可以一用。
缘何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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