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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那你还不快给我家姑娘开方子?”她转头向老者看去,却见他竟已收好了药箱,正准备往外走去。
“诶诶诶。”见状,蘅芜连忙上前拉住了他,“你走什么啊?这病还没治好呢!”
也不知是因为骗局被戳穿赚不到钱,还是因为觉得面子过不去,他气得眉毛倒竖,忙缩回被抓住的那只手,冷嘲热讽:“这女郎的命尊贵,老夫治不起,不治总成了吧?”
“自然不成!”蘅芜不依,又上前两步,张开双臂挡灾了他面前。
两人拉扯之间,白衣道士却突兀地出声:“放他走。”
蘅芜一下子愣住了,但仍是半步未让。
这劳什子道士不在乎姑娘的命,她在乎。
他话中意思是这病谁都能治,但这个时候整个京城哪里还能找到别的大夫?
却不料他竟是直接上前将她拉开。
她踉跄了两步,刚想说些什么,却听见白衣道士又道:“这位施主若是就此殡了天,生前喝的最后一副药可是你开的。”
那老者本都已经向外走去,闻言又停下步子,顿在原地。
他语气轻飘飘的,继续说道:“传出去你医死了人,你接下来这生意,是做还是不做?”
半晌,老者咬了咬牙,还是转身回屋,老老实实地执笔重新开了张方子。
白衣道士笑眯眯道:“这才对嘛。”
等蘅芜给孟扶楹重新喂了药,她才有时间盘问眼前这位不请自来的“客人”。
那白衣道士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好似正等着她来问一般。
蘅芜面带防备:“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贫道姓史名柳,记得转告这位施主。”他嘴角勾起一抹笑,“至于怎么进来的……”
他眯起眸子,慢悠悠地拖长尾音,配上他那身白色道服,大晚上的竟有些瘆人。
恰此时,不知从哪里吹来了一阵幽幽阴风。
蘅芜打了个寒颤,没忍住尖叫出声。
她她她不是把门窗都关好了吗?这这这是哪里来的风?
下一刻,她转头看去,史柳不知何时竟绕到了她身后!
她刚颤颤巍巍地要求饶,却见他伸手将楹窗关上,笑盈盈道:“刚刚有些热,所以把窗户打开了。”
“这位施主莫要着了凉。”
蘅芜骤然放松下来。
呼~自己吓自己。
史柳接着刚刚的话道:“施主一时着急,连大门都忘了关。”
言外之意,他是从正门大摇大摆地跟在她后面进来的。
原来如此,她竟是一点儿也没察觉,还差点错怪他了。
蘅芜又问:“你说你叫史柳,那你和他刚刚嘴里说的那个云郡史杪,是什么关系?”
史柳笑道:“仇人关系。”
蘅芜全然不信,没接他话,而是用半信半疑地眼神打量了他半晌。
见他神情坦荡,仍未改口,才勉强应下:“好吧。”
史柳脸上还是那副笑,却不着痕迹地垂了垂眸子。
他的确没说谎,他跟老头不就是仇人关系吗?
他只是见不得有人打着老头的名号招摇撞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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