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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第3页）

苍山鬼看向同样一脸惊恐的霜鸟，双方沉默片刻，不约而同地互扔了一道法术，双双晕倒在地。

昏过去之前，他们心中浮现了来自契约方的信息：守口如瓶，保持联系。

南奎镇的一角，紫烟逃窜极快，而飞凌更快，巨剑剑光凌空一闪，山石崩裂，逼得紫烟不得不更改方向，而那一处，仇烛正在等他。

四面八方而来的针雨和紧逼其后的剑气让红璃不得不施法防御。

轰——一声响过，紫烟散尽，红衣男子终是暴露在众妖眼前。

红璃心口作痛，不由得呕了口血。

“梦蝶，你现在这般虚弱，若是老实跟我回去，我不会伤你性命。”飞凌说罢，红璃身后已被妖族士兵围堵，无路可退。

仇烛一言不发，审视着那红衣男子。

千年前那次围捕她也在场，彼时梦蝶重伤，尚能在妖族大军眼皮底下逃走，千年之后难道会比那时更弱吗？

有些奇怪，分身？傀儡？可根据晨星石的反应，他分明就是梦蝶没错。

“笑话，要挖我妖心的又不是你，你不伤我性命有什么用。”红璃嗤笑一声，法阵在身下结成，下一瞬，数万只灵蝶携着漫天的花瓣喷涌而出，粉雾顷刻间便将整个战场覆盖。

“还想跑。”飞凌话音未落，众妖施法而成的困妖阵一个接一个地封住灵蝶的去路，飞凌瞬间出现在西南方位的缺口，花与蝶交织迷眼，飞凌剑气一震，硬生生将花震碎，却没想到这处也是障眼法。

飞凌冷笑一声，转身凌空一剑冲天，剑气闪过，震开花与雾，其势似可劈开天穹！

而那道红色的影子终于从幻术中显现，重重跌落在地上。

血花四溅。

红璃仰面躺着，喉中又涌起甜腥，呛得他不止地咳嗽。

他的胸膛上，腥红的伤口鲜血流淌不止，在他身下渐渐成了血池。

一只一只灵蝶轻又慢地从血池中飞出，扑腾着蝶翼，而后消散。

飞凌走到他边上，倒是第一次仔细打量这梦蝶的长相，那双眸子满是恨意，却依旧格外清亮。

倒是可惜了这副皮囊。

调笑的话到了嘴边，飞凌还没来得及说，劈空而来的杀气令她瞬间扬剑对之，挡下了那快如惊雷的铁刺。

可惜，飞凌只挡下了一根，另一根，已然穿透了那梦蝶的心脏。

美好的事物消散或多或少都会伴随着一丝可惜，此刻，众妖俱静，灵蝶由少至多，从血中而生，自下而上，悠悠飞向空中。

梦蝶的妖灵逐渐溃散，那双清亮的眸子充盈着痛苦与不甘，而这一切，皆随着血、随着花消散，灵蝶终于化作了粉末，飘散于天地，还似有星光落地。

美好得不像是死亡。

仇烛倒真是杀了梦蝶！

梦蝶陨落的慑人景象赫然被打破，飞凌怒目，“你可知道你做了什么？！”

高处，仇烛甚至没看飞凌一眼，她手中晨星石的红光随着梦蝶的陨落而熄灭，她挥手隐去晨星石，望向仍处在火光中的南奎镇。

“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