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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凌霄手掌压在胃部,微弓背,煞白着脸低喝:“千秋尔,你知自己在说甚吗?!”
“恩公不知,众人不知,天下不知都无甚,只...”千秋尔娇羞地咯咯笑,四指轻轻扇打栏杆,“只要我的情哥哥知道就好啦。”
“呕——!”
不分敌友的干呕声更响亮了。
千秋尔很是骄傲,小眼神飞快扫视那些因呕吐而虚白的脸,得意地抬抬下颌。
夜月飞花,香气淡雅,鹤商寒散漫倚靠树干,轻轻抬手接住一朵落花,缓慢感受指下的细嫩。
他唇角笑意无声,幽凉,狭长眼眸凝向不远处令人忍俊不禁的女子。
他知道,她在提醒自己。
——他欠她的。
那边,千秋尔又娇滴滴开口了:“情哥哥,你怎么不理人家...”
“够了!呕...”冯通腮帮鼓起又瘪下去,强忍喉中的阵阵抽搐,瞪向鹤商寒,怒问,“你是何人?”
“不想认识你,不告诉你。”
夜色清幽里,一女一男两道声音重合,清甜活泼与低沉柔和交织,格外相称。
“噗,还真是这句。”千秋尔低笑。
旁边,段凌霄眼神难明,若有所思打量她。
她...是何时与这人如此相熟的?
而冯通等人闻听这默契,更笃定两人关系非常。
“就是你杀了我儿?”冯通伸手怒指去。
鹤商寒微侧身,避开他手指方向,嗓音不悦:“阁下多少有些无礼。”理了理袖口,口吻毫不在意,“嗯,是我。”
冯通双眼一眯:“如何证明是你?!”
“这要何证明?”鹤商寒轻声发问,那语气听起来诚挚极了,戴黑手套的左手思索似地摩挲两下膝头,再开口时,嗓音可见些明亮,“啊,他那话很小。这算吗?”
“啊哈哈哈哈!”千秋尔仰脸大笑,嚣张的笑声回荡在哑然的众人间。
她与鹤商寒隔着囚牢对望,笑问,“小僵,你向来不记人,莫不是因这小点记他许久?”
鹤商寒颔首,笑音轻柔:“正是,在下活千百年,头回见有男子如小儿的。”
“哈哈哈哈!”千秋尔大笑。
“呵呵...”鹤商寒轻笑。
月光如银,遍地清辉,这两人一动一静笑许久。
段凌霄绷着脸,不知如何说这两人。
女子粗野,那看似清雅的男子却与她的无脑俗气,配合相称。
——绝。
冯通面如菜色,已说不出何话,胸口怒意皆化作一声大喝,猛然祭出旗幡。
“黄口小儿,统统死!!”
橙黄旗幡挥动,霎时啸风至,飞沙走石间,数道暗流劲气刺向鹤商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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