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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出来。”她眨眨眼,眼神依然没有半点收敛。也没有收敛的意思,能提刀杀人的人,多看几眼也不会怎么样。
“郎君面貌要生的更沉稳些。”
话说的好听,其实就是说他长得着急,以至于容貌和年岁不匹配。
齐昀面上的笑容都略有些僵硬,他正要说话,就见着她伸开一双手,嘴里轻声念叨什么,“阿翁是七年前过世,七年前郎君才十一。”
说着她望着齐昀眨眼,“十一的童子,这年纪恐怕家里的父母也不会让过来吧?”
齐昀脸上的笑有些挂不住了,他低头咳嗽两声,来掩饰面上的尴尬。
“再说了,那时候就算郎君真的来了,阿翁也不会见。”
齐昀听出她话语里的寂寥,“阿翁在离世前的两三年就已经闭门谢客,不管客人高低贵贱,全都拒之门外了。”
“我听说过陈仙人后面几年,已经完全隐居,不问世事。”
“那郎君知道是因为什么缘由吗?”
齐昀蹙眉,他正要开口。恰好此刻与晏南镜双眼对上。
“没听说过,只知道陈仙人隐居的突然。”
晏南镜望着他的眼睛,“之前听郎君说,仰慕阿翁已久。现在看来还是言过其实了。客气话其实说一说就行了,不必说得太过认真。”
她说完,无视齐昀了略有些变化的神色,将手里的黄麻纸交于他,“麻烦交给崔郎君,天太冷,外面又乱,我就不派人出去了。”
齐昀拿着手里的书信回了暂居的院子,一进去,便是见着崔缇在那儿铲土。粘了血的土要铲掉,要不然天气暖和一点,就会招惹来蛇虫。
郑玄符双手抱胸伫立在一边,也不管这个天冻得肌肤生痛。他格外喜欢看崔缇那副憋屈干活的模样,时不时还袖手在一旁挑剔,“土挖少了,下面还有呢。挖不干净,到时候味翻上来那就不好了。”
崔缇憋着口气,低头把里头更深的土给挖出来。
到了院子里头,看见还没收拾好的血迹,还有满地狼藉。再加上白宿给他说了,他才相信昨夜这儿是靠着这两人才得以保全。
所以崔缇的姿态也压得格外低,不管郑玄符在那儿说什么,他也全都忍下来。
齐昀走过去,将晏南镜的亲笔书信递给他,“女公子让我把这个给你,托你叫人送到杨主簿手上。”
崔缇想起他在喜欢女子面前,输给眼前人。神色里都有些奇怪。
他嗯了声,小心的将书信收到怀里,继续低头干活。
郑玄符听到他的话,满脸兴致勃勃的走过来。
齐昀见着,掉头就往屋子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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