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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一如往日的低醇澄澈,伴随着树梢上的鸟鸣声,送入她的耳中。
孟冬愉脚步顿住,回头:“怎么了?”
祁清肆唇角勾着,依旧是一副闲散模样。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看了许久,才不疾不徐地应声:“没什么。”
莫名其妙。
孟冬愉心底暗暗吐槽,但面上还是礼貌地回应:“哦,那我先走了。”
转身走了没两步,祁清肆的话语声再次从她身后响起。
声音不大,却刚好让她听清楚:“你笑起来挺好看的。”
孟冬愉闻声再次回头,只看到了他慢悠悠下楼梯的背影。
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没做,孟冬愉没将他不着边际的话放在心上。
进了房间关上门,她将被马克笔涂黑的照片拿到书桌上,用棉柔巾沾了酒精轻轻去擦拭。
照片有塑封膜,黑色油性痕迹沾了酒精很容易就被擦掉。
只是可能是当时涂的时候力道过重,颜色清理掉之后,也能看到明显的印痕。
那些下凹的划痕虽然清理不掉,但是至少没有那么触目惊心了。
孟冬愉拿着照片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起身去了木雕店。
她过去的时候,祁振强刚好在吃午饭。
早饭时来,午饭时又来,祁振强已经从原先的不耐烦变成了无可奈何。
他把碗中的最后一口米饭吃掉,头也没抬地问道:“又来干什么?”
孟冬愉暗暗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想问一下,能不能找您定做几套十二生肖的沉香木木雕。”
可能是形容的过于具体,祁振强闻言顿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而后抬起了头,再次确认:“十二生肖?”
“什么样的?有图片参考吗?”
开场白结束,得到了意料之中的反应。
孟冬愉从帆布袋中掏出照片,递了过去,点了点合照中的物品:“这是您之前做的吗?”
祁振强的视线并没有落到她指的东西上面,而是盯着照片中的女人,有些愣神。
过了片刻,他才抖着手,有些明知故问:“这照片你是哪里来的?”
孟冬愉抿了抿唇角,将真话润色了一下:“祁清肆让我拿着它来找您。”
祁振强应该是知道自己儿子的脾性,神色是明显的不信:“他会主动让你来?”
孟冬愉没应声,她再次指了指照片上的木雕,转移了话题:“这个您能做吗?”
祁振强摸了摸照片上女人的脸,神色是前所未有的温柔:“这是阿肆妈妈做的。”
回忆到当初的甜蜜,他笑了笑:“她当初缠着我教了她好久,才学会。”
孟冬愉顺着他的话,试图去打感情牌:“这些木雕满汀洲每个房间都有一个,很多顾客都特别喜欢。还有好多人想要买同款。”
“只可惜,原本十二个,现在好像只剩八个了。”
祁振强闻声从回忆中抽神回来,有些气愤地猜测:“怎么回事?那小兔崽子给扔了几个?”
孟冬愉摇了摇头:“不是,被一些不知情的客人偷偷拿走了。”
祁振强叹了口气,再次去摸那张照片:“真有那么多人喜欢?”
没等孟冬愉应声,祁振强的注意力又落到照片中他的脸上,他摩挲了下上面的凹痕,苦笑般问道:“是那混小子干的吧?”
而后又自言自语似的喃喃:“他还在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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