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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欺心头一跳,偏过头幽幽道:“你与我说定的事也太多了些。”
顾云行捏住他的下巴转向自己:“人活一世,不就是为了这些说定的事吗?”
未来如何,便由这种种既定之约铺就而成。唯一不变的,是同行之人。
容欺微微后仰了一下,没能挣开:“可时过境迁,说定的事也会有变。”
“变了又如何?”顾云行凑近了容欺,抵上他的额头,说话间鼻息交缠,“即便以后变了主意,不想去西南山林,我们还可以改道他处……”
容欺抬眸:“顾门主的承诺这么轻易就能改?”
顾云行:“容右使心思灵活,顾某也只得随机应变。”
容欺哼了一声:“你是在怪我反复无常了?”
顾云行叹气:“就说眼下,容右使似乎又不急着找《天元册》了。”
容欺是不着急,他低头往顾云行身上靠了靠:“既来之则安之,我只是好奇自己猜得准不准。要是不在这儿,也没必要特地再找。”说完,他愣了愣,“……你说得对,本座就是反复无常。”
顾云行低低笑出了声,手滑下至容欺的发尾:“我可没这么说。河水寒凉,先上岸吧。”
两人继续往前游了一段,渐渐地,旁边不再是石壁,而是出现了两条狭窄的小路。容欺率先出了水,与顾云行一前一后地走着。不多时,他们来到了当日暂歇的冷泉附近,也是在这里,容欺学会了泅水。
不知不觉间,裂隙漏下的光芒暗了许多,风声已起,外面也许已经落日了。
顾云行:“有点冷了。”
容欺刚想说习武之人,冷了就运功驱寒,话未出口,顾云行的手就牵了上来。
——的确很凉。
这一路查看,他们在冰冷的暗河中游了许久,身上衣物早已湿透。容欺没有抽出手,顾云行的手指便穿过他的指间,缠绕交握。
容欺看着光秃秃的石壁洞顶,淡淡道:“看来《天元册》不在这里,还往前吗?”
顾云行:“我和曹江的约定之期未到,这几日我们不如就在这里休整一番?”
容欺:“也好,省得邹玉川又找上来。”
这里极为隐秘,短时间内邹玉川很难找到这里,不失为一个绝佳的藏身之处。
容欺就地坐了下来,盘腿运功,为自己驱寒。
顾云行却没有跟着坐下,而是脱下外袍,拧尽了水晾在一旁,随后他蹲下身,手指绕起容欺的湿发,替他拂去多余的水分。
顾云行:“即便内功深厚,也不该就这么运起功来。”
容欺垂眸看着顾云行的动作,忽然道:“是有些冷。”
顾云行笑了笑,将湿发放回腰间,替容欺除去湿透的外袍,也一并拧干了晾好。
容欺看他忙前忙后了许久,勾起嘴角道:“顾门主真是勤快呀。”
顾云行坐到他身旁,将人揽了过来:“顾某自然比不得您金贵。”
两人的内衫也都湿漉漉的,贴在一起并不好受,容欺立时就皱起了眉,抬手推了推:“不舒服。”
顾云行叹了口气:“顾某好心想用内力替你烘干衣服,你倒好,这般嫌弃。”
容欺:“我自己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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