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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望（第3页）

易瑾径直向前走，闻言轻飘飘地瞥了姜晏一眼：“不过是多年未见，姐妹间的体己话罢了。夫君为何如此敏感？”

姜晏被堵得面色一红，快走几步追上易瑾，语气中带了几分恼意：“你莫要以为我不知，你定是在淑妃娘娘面前编排了我不少不是。不然她为何会敲打我？又为何直呼我名字？”

易瑾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神色如常地看着他：“夫君这是何意？编排于你对我有何好处？你我既为夫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岂会不知这个道理。再者，我与阿姐自幼亲近，不过是说了些家常话，倒是侯爷，这些时日的所作所为，可曾想过会让侯府置于何种境地？

“再者，淑妃娘娘虽是瑾儿阿姐，但亦是主子。夫君，先君臣的道理你不会不懂，上位者愿意给我们脸面便给，不愿意给我们难不成还要去指责上位者？”

姜晏自觉理亏，心中不满虽越积越多，但也明白此时不是争吵的时候，只闷闷地说了句：“我们走吧。”

易瑾头也没回，冷冷道：“夫君请。”

一路无话，快到钟粹宫时，姜晏问了句：“淑妃娘娘说，今日是你生辰……”

易瑾不知他要做什么，一声不吭。

“我……我不知道，等回了府，我再将生辰礼补给你。”

易瑾嗤笑一声，二人对视，姜晏骤然发觉易瑾眼中满是失望。

他不知道？

幼时每年大寒前后，姜晏都会给已经送上蜜香斋的糕点，只是后来父亲看得严，都是易知衡代为转送。

那么多年……现在来和她讲不知道？

易瑾眼中似有泪水，但她闭了闭眼，终是没让它落下来。

“不必了。”

迟来的补偿，易瑾不稀罕去要。

姜晏望着易瑾无悲无喜的神情，好似被重锤擂击一般，只觉耳边嗡鸣。

是他做错了吗？可是他也不过是忘记了易瑾的生辰，自己一个男人要忙于政事，为侯府前程奔波，没有他，侯府哪里转得起来？哪里有时间记这些繁琐日子。

说到头来，还不是易瑾太过挑剔，区区生辰小事，便对他失望，实在是不可理喻。

“你又使什么小性子！”姜晏心中烦躁，不由得拔高了音量，见周围宫女内侍看着他，才压低了声音，“我于侯府每日费心费力，你却拽着这些小事不放。不就是个生辰吗？往年也没见你如此在意，你至于吗？

“早知你是这样无理取闹之人，三年前我就不该将你娶入侯府！”

易瑾脚步顿住，她想不通为何竹马青梅今日变得如此蛮横无理是非不分，被他吼得愣了神。

心中委屈感愈发强烈，酸涩感冲入大脑，竭力忍着不让自己落下泪来，声音却不成调子：“夫君……说得轻巧。”

“三年前，我满心欢喜地嫁入侯府，以为能与你携手共度余生，却未料到如今竟成了这副局面。我守着这侯府的规矩，操持着府内大小事务，从未有过怨言。可夫君你呢？”

她的眼神中满是悲哀与失望，直直地盯着姜晏，目光灼灼似是要将姜晏烧穿：“你宠妾灭妻，上京城人尽皆知。侯府下人如何评论我，上京众人又如何在背后议论我，夫君你可知？

“你不知……你若是知晓，也不至于今日会同我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让我在这侯府之中受尽委屈，如今连我的生辰都能忘得一干二净，还反过来说我无理取闹？姜景舒，我真是错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