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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声出来,两个人都懵了。
谢长寂有些意外,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在这句话出口的瞬间,自己脑海中会浮现出冰雪之地,自己紧握着一片桃花花瓣的场景。
那个场景中自己很疼,应该是天雷击打在身上。
他做了什么,要受此天劫?
而且……他为什么会脱口而出姐姐的名字呢?
就算她叫谢晚晚,那他也该叫姐姐,而不是名字。
他自己有些茫然,花向晚也是愣了。
她从没听过谢长寂说这话,当年她一次又一次问他,他都不曾应答,只会一遍又一遍告诉她“抱歉”。
抱歉,他回答不了,回应不能。
但她很快反应过来,谢长寂把她排在小白后面,他口中所说的喜欢,大概也不过就是和喜欢小白一样。
她笑起来:“我才惹你生气,你还喜欢我?”
谢长寂听到她这话,似乎是认真思索片刻,随后点点头:“你很好,我很喜欢你。”
他这辈子大概没这么坦率过,花向晚觉得好笑,看着这个白纸一样的人,朝他招了招手:“那你过来,今晚我们就学什么是喜欢。”
谢长寂茫然走到她面前,花向晚将小白一把塞进他怀里,谢长寂感觉毛茸茸的小白虎入怀,少年眼中带了几分克制着的温柔与高兴。
他小白小心翼翼举起来,看着对方如临大敌的神色,他抿着唇,嘴角有了一丝轻微的弧度。
花向晚看着他,也不知怎的,忍不住伸手挽住他,谢长寂一愣,就看花向晚站在他身侧,仰头看他:“喜欢我挽着你吗?”
谢长寂莫名觉得脸上有些热,他下意识想否认,又想到花向晚那之前的话,克制着心中那些许羞涩颤抖,轻轻点了点头。
花向晚挑眉:“不会说?”
“喜欢。”
谢长寂低声开口,花向晚高兴起来,扯着他上前:“那走,我们去逛逛,看你还喜欢什么。”
“那秦悯生……”
谢长寂忍不住回头,花向晚摆摆手:“我让纸人盯着呢,要有什么异动,我们马上过去。”
说着,她拖着他钻进人群里。
她突然觉得入画挺好的,谢长寂什么都不记得,未来也不会记得,她也只是晚秋,想干什么都行。
她拖着谢长寂逛着长街,一遍一遍问他对事物的喜好,他努力应答,这个过程中,他慢慢开始体悟,到底什么是喜欢。
他不知道自己过去人生到底是怎样,可是他却清楚知道,喜欢,愤怒,讨厌,开心……
这些词对他来说,总是有那么些模糊,他好像明白,但似乎又不是很确定。
他像一个稚儿,跟着花向晚学着这些言语。
没有人天生会一种语言,天生能将所有杂糅的感情理得清清楚楚,更多人是在漫长的人生中,将众多的情绪反复对比,然后一次又一次使用着那个表达这个情绪的抽象词汇,最终一一对应。
犹如干净与纯净,所有人都认识这两个词,但只有在一遍又一遍句子的反复尝试中,才能隐约感知到,这两个词背后截然不同的语境与语感。
又如喜欢与爱,或是对姐姐的喜欢与对晚晚的喜欢,具体又有哪些微妙的不同。
他看着周边高兴拉着他吃过所有小吃、到处选着小玩意儿的女子。
看着灯火落在她脸上,光影绰绰,映照出她各种不同的模样。
她身上有一种诡异的、少女与成熟女子融合的气质,沉静又带着无限生机。
他忍不住将目光一直停在她身上,仔细观察着她的每一个细节。
从她身上学习所有他似乎早早就该拥有、却迟迟不曾学会的东西。
两人逛了大半夜,谢长寂说喜欢的次数加起来比他这辈子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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