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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单元,电梯乘不了,杨乘泯再次确认了下时间,没管身后一边吃生煎一边抱怨黑的陈牧成,开着手电拐了个弯。
“走楼梯。”
“九楼啊。”陈牧成咽下嘴里的东西,一点也不平静,很有骨气地吐出一句,“我不走,我要坐电梯。”
“可以。”杨乘泯本来已经上了几个台阶,听他这样说,折回去把手里的西瓜给他,“你拿上去,我走楼梯。”
陈牧成抱过来放到怀里,抵着墙一屁股坐到地上:“等多长时间啊?”
“一个小时。”
陈牧成哦了一声,见杨乘泯走了,用自己的手机继续往嘴里塞生煎。
他吃完一个,想换个更舒服的姿势,一抬眼门口溜进来只狗,在他手电那束光下炯炯着一双眼。
陈牧成警铃大作。他是有点怕狗的,他被狗追过,而且这只狗结结实实的,看起来根本不像是什么温顺的家犬。
一人一狗对视几秒,陈牧成吞了口唾沫,讨好似的把生煎往前踢了踢,嘴里叨叨着:“给你吃吧。”
接着麻溜撒开腿,边往楼上跑边急忙忙喊叫。
杨乘泯这时已经上到了二楼,倒没问他什么,很自然地拎过袋子把西瓜又掂回了自己手上。反而是陈牧成,上来就一五一十地发牢骚。
“怎么有狗进来啊。”
“那么大一个,都快吓死我了。”
“我生煎都给它了,我都还没吃完呢。”
所有精力都放在不满那只狗身上,跟只聒噪的鸟一样,叽叽喳喳地跟到四楼,突然没音儿了。
杨乘泯转角的时候随意扫过去。陈牧成一只手搭在扶手上,要死不活地弯着腰,气吁吁地,不忘要求杨乘泯:“哥,在这儿歇会儿吧。”
杨乘泯没搭理他,还是不紧不慢踩台阶。这对杨乘泯来说其实可以接受,以前小区停电的时候,他也没少走过楼梯。不过显然陈牧成是个不怎么锻炼的人,稍微爬几楼就跟要了命一样。
到六楼的时候,呼吸越来越重,喘得又急又沉地紧黏身后,这让杨乘泯听起来有股说不上来的别扭,他停了脚步,回头看陈牧成,说:“别喘。”
“干什么啊?”陈牧成克制了两下,润润喉咙说出来一句完整话,“我喘个气都不行啊。”
“太吵了。”杨乘泯这时转过来才发现,他在前面打光,但从后面的角度来看,很难分辨出眼底的台阶,容易磕绊,走得费神。
他往下,下到陈牧成身后,把光打在两人中间。
陈牧成根本就没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以为他是嫌他在后面吵,不高兴地问:“哪吵了啊?”
“太分心了。”杨乘泯说,“走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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