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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第3页）

即使是夜里，晚下班的人和游客依旧络绎不绝，江城这条绿色的地铁线照常拥挤。

楚萱缩着肩，站在人群之间，听着铁轨处传来的刺耳摩擦声，不止静不下心，反而觉得心中烦躁更增加了。

她掏出耳机，打算听点音乐，使自己转移注意力。

然而，才打开手机准备播放音乐，就见界面顶部轮流发来几个双手合十的表情，她心头一下有个不详的预感。

果不其然，点开群组消息往上翻，间或有人说“走好”，再往上，最终看到了一条简短的讣告。

楚萱的心脏猛地紧缩了下，盯着那条消息看了很久，毕竟在这个病友群里的，如果一个人忽然消失，也就意味着……

“你这个人还真下流，地铁里到处偷拍！”

“手机拿出来！快点！”

“小小年纪不学好，你家长怎么教育你的？”

——车厢里一阵大声的喧哗，瞬间将楚萱的思绪打断。

她朝声音的来处看，一眼看见有个中年寸头男人正怒气冲冲地指着人，在他侧面，从座位上站起来一个年轻女子，也一脸愤怒。两人齐齐盯着对面，一看就是跟对面人起了冲突。

他们对面的人被其他人给挡着，她也不是个爱看热闹的，也就准备不再旁观了，但正要收回视线时，有人挪了几步，一下露出来那人的脸。

那是一个满脸通红的十几岁男孩，正将双手紧紧抱在耳朵边，神情恍惚着，一个劲地颤抖，一个劲地摇头。

楚萱心头一紧，这样子的人她是熟悉的，她逆着人流，往那个方向挤了过去。

在摇晃的车厢中艰难挤到寸头男边，听到他们还在责备男孩，男孩浑身颤抖，楚萱在寸头男说话的间隙插话问他：“大哥，这个人在偷拍别人吗？”

寸头男一脸正气地说道：“对，他偷拍这个美女，我亲眼看到的！”

楚萱看一眼，有个女子是穿着清凉，但这个季节这样穿太正常不过了。

“那你有证据吗？”

听楚萱这一问，寸头男声音立刻高了一度：“证据就在他手机里！他现在不拿出来！”

楚萱：“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啊？大哥你先别拉他嘛，你看他都没说过话，大哥，要不让他说说话，听听他怎么说。”

虽然他一句一个大哥企图缓解下他激昂的情绪，但“大哥”根本听不进她的话。

“我不拉他，他跑了难道你去追吗？这还有什么好说的？我都是亲眼看到他偷拍人家了！他现在不让我们看手机，这不就是就是做贼心虚吗？”

他对站起身的女子道：“你快打电话报警！”

楚萱还试图居中调和，但那女子已经打电话去报了警，这也是解决争端的有效方式，楚萱转头去安抚正不断摇头的男孩：“你有什么话，好好给大家说，不用着急的好吗？”

看她会对偷拍狂轻言细语，寸头男说：“你跟他好好说话干嘛？让他有话去给警察讲！”

楚萱没理他，继续安慰着男孩子。

她这样的表现很奇怪，寸头白了她一眼，继续抓着罪犯的手臂，在地铁渐渐减速中将他往地铁门口带，男孩猛烈挣扎，想从寸头手中挣脱，人也差点要坐到地上，但寸头男力气大，没让他挣脱。

男孩被寸头男拖下车时，楚萱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