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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序章（第2页）

今早他如同往常一样，向粥里加了前几日与妹妹一同外出采来的药材。尽管大部分都卖出去用以生计，但是依然会有不少剩余。

入夜，万籁俱寂。一轮明月高悬于空，向大地洒下清冷的月光。

……

这还只是两个小孩子随便采的草药呢，亦足以证明这片土地的不凡。

……

不过村子周围倒也较为安全，只是那些珍稀的仙草大多栖身于险要之地，且大多有异兽守护。想要获取，动辄就要付出生命代价。

村子中无论男女老少，他们都知道这个世界是有“仙人”存在的。他们不仅能够飞天遁地，在面对村里人只能避退的凶兽时，仙人们只要随便几下便可以让对方分崩离析。

无论过去多久，哪怕沧海桑田，青铜指环与鬼脸面具，是小女孩与少年所有回忆里唯一的寄托。

小女孩睁开眼睛，嗅到了空气中飘来的草药与粥混合的香气，鼻子簌簌而动。

再过几个月，就是记载中仙门选拔的日子了。如果这一次被选中……就可以让妹妹无忧无虑的生活了。

听着妹妹懂事的话语，少年心中愈酸涩。这几年，他们依靠上山采药为生，然后卖给村子里定期前来收购的商人。据说他们会卖给修士，也就是村里人常提到的“仙人”。

少年整理了一下小女孩满是补丁的被子，环顾四周，在油灯隐约的灯光下，可以看到房间里并无任何有价值的物件。

对于山村中的凡人而言，夜晚意味着一天辛勤劳动的结束，是休养生息的时间。

少年则每晚都会认真擦拭一遍。此外，他还利用多余的青铜片为自己打造了一个鬼脸面具，似哭非哭，似笑非笑。

“今天再去采一次草药，哥哥就带你去附近的燕城买新衣服，好不好？”

小女孩闻言，大眼睛闪闪光，但是随即摇头：“不用不用，哥哥多买一些食物吧，囡囡很喜欢哥哥做的饭，衣服旧是旧了点，但还可以再穿，不用再换了。”

“哥哥，那只鸟儿好漂亮啊！”

仔细观察的话，会现它的肩膀上还蹲着一只松鼠。这只松鼠也如同它的主人一般，双手合十，闭目吐息。他蹲下身，捧着小女孩的脸颊，开口道：

头负龙角的人型生物并未理会，化身一条百米长的紫龙纵天而去。

“不是告诉过囡囡，扎头应该先这样，然后……”少年话音未落，便被小女孩清脆的声音打断。

少年笑了笑，熟练地扎好小女孩的羊角辫，然后给她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摸着那粗糙的布料，隐隐心中一疼。

仙门选拔的方式亦有记载，需年轻男女割破手腕，将鲜血洒落在一块石头上，如果石头光，则会被仙人带走。

“囡囡，起床吃饭了。”少年温柔的声音将小女孩从睡梦中唤醒，他一边控制着灶台上的火候，一边用勺子搅着锅里的粥。

与记载中一致，玉石鸟再次要求年轻男女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禁食荤腥，然后便自行飞走了。

说是粥，其实大部分都是草药与可以食用的块茎，以及为数不多的米粒。不过锅里的草药都隐隐闪烁着霞光，使得这锅原本普普通通的粥散着沁心的芬芳。

之后还有一段记载，是其中一名被带走的孩子以“应尽尘缘孝道”的名义回归村里，之后便跟其父母一起离开了村落，至于后来他们去了哪里，只剩下记录人无根据的猜测，无从考证。

漆黑的夜空中，一道紫芒闪过。老猴子霎时睁开双眼，然后踩着一种奇特的步法，原地消失。

“再这样！嘿嘿，囡囡其实记住了，只是想让哥哥再给囡囡绑一下嘛。”

少年不让，说道：“囡囡要长身体，所以多吃一点，没关系的，剩下的哥哥都吃不下呢。”

有关他们母亲的事，就连村里的老人都不知道。

所以即便受到村民照顾，少年与小女孩也依然只能过着这样清贫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