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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笑,承喜忙不迭进来通报,说圣上来了。
“这顾才人前脚刚走,圣上后脚就到,难不成是担心他的心肝宝贝在娘娘跟前吃了亏,特地赶来相救?”绿绮没好气儿地翻了个白眼,嘟嘟囔囔。
殿外,雍盛给自己做了好半天心理建设,才硬着头皮进门,好巧不巧正赶上一个绿衣侍女出门,两人迎面一撞,侍女手里端着的茶水就泼了他一身。
一阵哐当乱响,碎瓷溅了满地。
“绿绮!”皇后的低喝从前方传来。
那侍女噗通一声跪地,连声求饶:“是奴婢走路不长眼睛,奴婢该死,圣上恕罪。”
雍盛拎着被浇湿的袍摆,宽容大度地摆摆手:“无妨,下去吧。”
话音刚落地,那侍女蹭地起身,风似地溜走了,瞧那欢快的背影,一点儿忏悔的意思也没有。
雍盛:“……”
敢情故意碰瓷的是吧?
他扭头看皇后。
皇后眨眨眼睛:“绿绮从小顽劣不堪,毛手毛脚,尚未适应宫里的生活,望圣上多担待些。”
“皇后身边的人,对错奖罚自然是皇后说了算。”雍盛磨着牙笑了笑,“朕前来也是想问问,皇后在宫里可还住得惯?可还需要多增添些人手?”
“住得惯的,圣上专心朝政要紧,无需惦记凤仪宫。”谢折衣招来绛萼,“去,陪怀禄回晏清宫拿件圣上的新袍子来换上。”
雍盛婉拒:“不,不必……”
“要的。”谢折衣坚持,“圣上本来喘疾未愈,万一再着凉,可怎么得了?”
盛情难却,雍盛只好讷讷应下。
谁教他出厂设定就是身娇体弱呢?
“先把湿了的外袍除了吧。”谢折衣道。
“朕……”
未等雍盛说什么,一群宫人就围了上来,伺候雍盛脱了外袍。
谢折衣:“圣上坐。”
瞬间脱得只剩一层明黄里衣的雍盛只得乖乖坐下。
“枯坐无趣,用些茶点。”谢折衣将案上的桂花枇杷轻轻推来。
清甜的桂花香气一阵阵钻入鼻腔,晶莹剔透的枇杷浸着澄黄的蜜,瞧着十分诱人。
雍盛忍了忍,忍了又忍,没忍住,拈起一只送进嘴里,嗯了一声表示好吃,随后便开启了自动模式,一连吃了好几个,等盘里见空,才惊觉自己全程被谢折衣牵着鼻子走,还一点儿脾气都没有,不禁深感绝望,苦涩道:“中宫这里的果子倒是旁的地界儿上没有的。”
“好吃的话,圣上以后就常来坐坐。”谢折衣托着腮看过来,言笑晏晏。
那双桃花眼含着三分笑意的时候,给人以深情的错觉。
雍盛说话有点磕绊:“后日便要宴请百官和家眷,中,中宫的身子可大好了?”
民间女子成婚之后会有归宁,皇后却不能随便出宫回娘家,只能借着宴请百官的名号见见娘家人,由于谢折衣这段时日凤体抱恙,所以婚后大宴就一直拖到今日。
提到要见娘家人,谢折衣就表现得兴致缺缺,比起见爹娘,他似乎更喜欢调戏皇帝,故意带歪话题:“圣上是在关心折衣吗?”
“咳咳。”雍盛正喝茶,一口水呛进气管,咳了好一阵,缓过来,故作镇定道,“中宫是朕的结发妻子,朕关心你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
他演得深情款款,鬼知道他是从哪里练来的睁眼说情话也不害臊的本事。
他不害臊,皇后也蛮淡定,淡淡地扯了扯唇角,哀怨道:“圣上嘴上说着关心折衣,私底下却偷偷幸了顾才人,还让她就近住在晏清宫,圣上说的关心,究竟有几分是发自真心呢?”
听听这质问,振聋发聩!
雍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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