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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越捧着微微呼吸的烟灰蛸,缓了好久向外面叫:“谈寺!格雷西!”
屋外的人听到声音马上冲了进来,格雷西因为着急摔了一跤,手脚并用地爬起来赶过去时把实验室的门重重撞到了墙壁上。
“怎么了?”
“什么东西,出什么事了?”
瘦削俊朗的青年双手捧着一只从污水中捞出来的烟灰蛸看着他们,白大褂沾上了黑色的污水,似乎连镜框上都沾着点灰。
但他这般洁癖的人却漏出了这几天唯一一个笑容,声音也不由自主放轻了些。
“看,这只烟灰蛸活下来了。”
格雷西有点无法接受,搓了搓眼睛确保自己没有看错,指着那只圆滚滚且抱住晏越手指的烟灰蛸。
“...啊?烟灰蛸?”
说实话这几天不知道晏越和谈寺怎么想的,他是有点绝望了。
连鲸鲨都无法成功,他实在想象不出还有什么生物可以成功跟新型抗体融合了。
但现在成功了,是一个没有任何攻击性的烟灰蛸。
而且他现在盯着那个抱着晏越手指的烟灰蛸有种诡异的感觉。
怎么能从一只烟灰蛸的动作里看出来眷恋的感觉?
就在格雷西想要上前确认时,烟灰蛸突然张牙舞爪起来,挥舞着短小的腕足,似乎是在驱逐他。
格雷西感觉自己可能是熬夜熬出幻觉了,“我今天绝对要睡够八个小时。”
一旁的谈寺从进来便陷入了沉默,他长久的看着烟灰蛸,但好像也在看晏越。
半晌突然轻轻哼一下笑出来,然后越笑越大声。
格雷西起初以为谈寺是累疯了,可意识到他们突破了什么后从那种虚幻感回到现实,也开始大笑。
两个人的笑声越来越大,格雷西笑着笑着声音哽咽了起来,仰头望着天花板不说话。
晏越站在那里捧着烟灰蛸,勾起嘴角看着他们。
谈寺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晏越是在学校的医务室里。
他一眼就认出来闭目养神正挂吊瓶的晏越,就是那个名声很大的“天才”。
几个月前,那人还在大会上作为学生代表发言。
他本来就白,肌肤在阳光的照射下蒙上了一层朦胧又温柔的金色。
医师一直在旁边嘀咕他,说他年纪轻轻身体这么差,要注意保养身体。
他敛着眸,敷衍地嗯嗯了几句,完全没听进去,俊朗的眉宇间是藏不住的意气风发。
谈寺那个时候就知道自己恐怕完了,他选择了一个永远无法触碰到的背影。
可谁年少时不会被惊艳的人吸引呢。
后来身边数不清的人说晏越是天才又是关系户,抬抬手张张嘴就是他们达不到的高度。
彼时年轻气盛,他没少跟这些人打架,甚至有一次舞到了晏越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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