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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下门把手,樊霄将满身欲色的游书朗推出了卧室。
“书……书朗?”
陆臻险些与游书朗撞在一起,他偏身躲过,满眼都是震惊。
他从没见过这样的游书朗,衣衫不整、粗舛连连,唇色红艳,斑驳的霞色从耳下蔓延至领口深处,又不知那薄薄的睡衣掩盖了多少引人遐思的痕迹。
一看便知,薄薄的门板背后,刚刚发生了什么。
陆臻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这还是他认识的游书朗吗?以前的游书朗即便情事过后,神情也是淡淡的,事后烟吞得沉默又孤独,喷吐而出的烟雾像是轻而缥缈的罩子,将他隔绝起来,没人能走进他的世界。
可眼前的男人有怨有嗔,也有浓浓的无可奈何和半笑半恼的爱意。
不是他认识的游书朗。
“陆臻,你过来是有什么事吗?”游书朗快速整理好睡衣,五指插入发间简单的理了下头发,手掌放下时偷偷地带走了唇上的湿意。
如果忽略身体上的春情印记,他又是那个得体从容的游书朗了。
陆臻看了看紧闭的卧室门,跳过了游书朗的问话:“里面是你…”
游书朗点点头:“我男朋友。”
“啊,这样…”陆臻的心口像是被重力猛击了一下,他迅速垂眸,眼帘遮盖住了乍起的水雾。
“我以为…以为你不会那么快就交…。”
“我也以为不会那么快,可是缘分莫名其妙的就来了。”游书朗语气温和的又问了一遍,“你的东西我已经让人送到你家了,是有什么遗漏吗?”
“啊,是。”陆臻转身,微微仰头,试图逼回眼中的水汽,“有一幅…画,我放在柜子后面了。”
“我帮你取。”
“不用,我自己来吧。”
陆臻走到置物柜侧边,伸手将一副画从柜子与墙壁的夹缝中抽了出来。在正常不过的一张肖像画,却因陆臻心虚而挡了大半。
画是樊霄最初给他画的那张,阳光明媚的画室中,男人温柔的叫他“臻臻”。
陆臻本是想趁游书朗上班的时候来偷偷取走,没想到却撞上了休假的他与新男友热烈的“运动”。
一边心酸一边心虚,放不下过往又不能坦然面对未来,陆臻觉得自己糟糕死了、狼狈透了。
游书朗的目光在画上轻轻掠过,见右下角有一处类似梵文的签名,还没瞧清楚,画就被陆臻背转了过去。
“你最近过得好吗?”提着画的陆臻小声问道。
游书朗点点头:“挺好的。”
陆臻的笑容苦涩:“也是,你都交到新男友了。”他想到游书朗干净简单的私生活,抬起头问道,“是谁啊,我认识吗?你的朋友不多…”
话还没说完,他的电话就响了起来,特殊的铃音让陆臻立时收了酸楚,转为惊喜。他迅速从包中翻出电话,看着屏幕上跳跃的名字,面上露出喜色。
“书朗,我还有事,就不和你多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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