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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探微没有再迟疑一刻,就握住这只手腕,将露微一把揽进了怀中,“谢探微此生决不相负。”
……
日头偏西的时候,两人同乘一马往宣阳坊杨府而去。露微其实从未骑过马,一身都靠在谢探微身上,既小心也开心。
“别怕,我不会让你掉下去的。”谢探微能感觉到露微的腰背僵硬,时不时都在安慰,“只是你体量太轻,以后务必吃胖些,我也能抱得住些。”
露微一笑,想起件童年旧事,“我虽不会骑马,但我阿娘马术娴熟。我曾让她教我,她却说我生在咸京太平之地,不必学会骑马,便想来也是件憾事。”
“那你阿娘不是咸京人了?听起来倒像出身将门的。”
露微的笑意顿了顿,“阿娘是个孤女,连我都不知她家门何处。她也并非父亲的嫡妻,故而,我与长兄赵启英,其实是隔母的。”
谢探微原只是寻常接了一句话,却不曾想牵出露微这些家事,也明显感觉到了她的语音变化,“露微,若你还想学马,我来教你好不好?”
露微在一念之间找到了一种能够徐缓托出往事的办法,但谢探微却很是细心,能嗅出她的为难处境而替她回避。
“好啊,从今天起我就多吃饭!”
……
沈沐芳到咸京将近四月,婚事一无着落,母亲谢道龄催问的家书却来了好几封。她固是一次也没回应,但也烦恼长久下去并非好事。她再是骄纵成性,终究还是心疼母亲的。
“要不,娘子再去郡主面前说些软话?或者就把夫人的家书给她看,求她拿个主张?”
谢府花园里,沈沐芳坐在每日都来的水亭里,静下来就凝了神。侍女凤梅知道她就这一件心事,想出些主意宽慰,却讨来了一脸嫌恶:
“你还想我挨顿责?现在舅母只念着那个赵家女,未免看到我就想起我打了她,万一让我去给她道歉,我还要不要脸了?”
沈沐芳想起上回到将军府打了人,被谢道元夫妻二人合着一通教训不说,现在又知那被打的“卫娘子”原是那般身份,就更没有说话的余地了。
凤梅低头挪了一步,畏缩着又道:“可谢家要是真绝了情,也不会留我们在此。如今大郎定是不能想了,但不是还有二郎么?”
沈沐芳抬眼一瞪,险要扬手打上去,“贱婢!这也是你能讲出来的?在兄弟之间议婚,是嫌我不够轻贱呢?还是觉得谢家门风沦丧至此了?!”
凤梅确实没什么远见,不过是一些奉承讨好的本事,跪下赔补道:“是奴婢不知高低,娘子恕罪!奴婢也是着急,夫人怪娘子,却不知娘子的处境,还没嫁做人妇呢,就处处受委屈。”
沈沐芳也不是不为自己叫屈,说到母亲,她也已无奈至极,“阿娘这般以婚姻支撑门户,想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可她难道是要卖了亲女儿?凡一个好些的人家,就硬塞我去?并不是!她就是看中大表兄这个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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