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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到指腹下脉管的异样跳动,我心中一惊,问他:“是不是头晕沉沉的,肋骨下也痛得很?”
许承光想挣脱我,却又没力气,只得点点头。
这就奇了,他的症状确实有些像慢性中毒所致,但依我看,更像是两种东西药性相冲引起的,看起来吓人,其实休养两天就好了。
可府里的厨子都是掌勺多年的,不会蠢到将药性相冲的食物同时奉上。
我松开他的手,目光扫过前来兴师问罪的二人,忽然有了个猜测:“承哥儿,你昨晚上吃了什么?”
许承光别过头:“关你什么事?”
沈黎儿冷笑一声:“昨儿不是姐姐不许我们吃饭的么?难道承哥儿就不会自己找吃的,就该饿着?”
我懒得理她,依旧耐住性子问许承光,诓他道:“你这毒很可怕,若不查明原因医治,肠子都要断的。”
听说会断肠子,许承光吓得一抖,踌躇了片刻才结结巴巴道:“就是去厨房喝了豆汤和油酥卷儿,还有,还有几块糖。”
“谁给你的糖?”
许承光这个年纪,牙还未换齐,糖果之类我都是扣着量给的,后来沈黎儿为讨他喜欢,倒是常买些糖葫芦梨膏糖送他。
见我板着一张脸,许承光似乎又不敢说话了,偷偷瞄了沈黎儿一眼。
“原来,是贼喊捉贼。”我冷笑看向沈黎儿。
沈黎儿立刻委屈上了:“姐姐你什么意思?”
许遂恒也瞬间男子气概上身,恼怒道:“你怎么胡乱诬陷人?黎儿一向对承哥儿很好,这些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
我嗤笑反驳:“你都可以相信是我这个亲娘给孩子下毒,怎么轮到她这个后娘,反而不可能了?”
许遂恒被我问得噎住,一时无言。
“遂恒哥哥,你最懂我,你知道我是绝不会害承哥儿的!”
沈黎儿见势头不好,忙不迭将矛头重新对准我。
“我相信姐姐从前是疼爱承哥儿的,可现在,她都把别人的孩子带回来了,上次若不是我拦着,承哥儿就成了可以随意打骂的小猫小狗了!”
这话一出,许遂恒的脸色瞬间变了,转身大步走向里屋。
我暗叫不好,疾步追上前去,才到门槛,已听到元宝“哇”地一声哭出来。
许遂恒竟将熟睡的元宝拎了起来,另一只手握住小姑娘细细的脖颈。
他简直是疯了。
“元宝!我的小元宝!”江嬷嬷急得都破了音:“世子,你不能伤害她!”
想来她们也是因为许遂恒的世子身份才没有太提防他,毕竟大家公子,气度是有的,谁能猜到他竟会对幼童下手?
“都别过来!”许遂恒的脸色难看到极点:“薛静竹,这孩子的爹到底是谁?前番我看在国公府的面上,对你百般忍让,可这孩子的身份若真有问题,你猜谁还会站在你这边?”
“姨姨我怕,呜呜呜......”元宝吓得不行,满脸都是眼泪。
我忙先安慰她:“元宝别怕,姨姨马上救你!”
许承光的态度凶狠,右手却只是虚虚搭在元宝衣领上,到底,即便到了这种时候,他对薛国公府还是有几分忌惮的。
“果然跟黎儿姐姐说的一样,她就是我娘和别人生的小野种!”
不知何时,许承光竟站到了门旁,满脸悲愤。
而原本还有些犹豫的许遂恒,也被这一句话点燃了:“薛静竹,我再问你一遍,那个野男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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