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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告别（第1页）

11.<p>

几秒的寂静后，沈确的语气又变得慢条斯理：「怎么，羡慕？」<p>

「姜栀，你不会因为这种事羡慕得掉眼泪吧？」说罢，他轻轻笑起来。<p>

听罢，我的心头瞬时被一种难以言喻的荒谬和嫌恶占据。<p>

刹那间，我突然非常清晰地意识到了一件事。<p>

是时候真正告别了。<p>

和那个曾经，被我所挚爱，并且也同样深爱着我的沈确。<p>

「沈确。」我颤抖着叫他的名字，无数记忆在我脑中顺势浮现：「……你一定会后悔的。」<p>

他笑，话里全是讥诮：「后悔？姜栀，你以为你是谁？」<p>

我缓缓握紧手机。<p>

没关系，沈确。<p>

这是我最后一次对你说出这样的预言。<p>

等你想起来你曾经有多爱我。<p>

你一定。<p>

会后悔的。<p>

「你还好吗？」<p>

宋从也的声音朗润，却如一支箭般将我周身使人窒息的「玻璃罩」击碎。<p>

空气流动的声音，夹杂着车笛声再次涌入耳中。<p>

我怔忪着抬眸看他，霓虹洒落下来，折射在蓄满泪的眼里，眼睫微颤，又滚了一滴眼泪：「没事……」<p>

回过神的时候，电话已经被挂断了。<p>

大家心照不宣地散席。<p>

我的欢迎会，我前半生的欢喜，终于还是以这样的闹剧收场。<p>

12.<p>

三天匆匆而过，眨眼便到了那天说好的两家人碰面的日子。<p>

我在房间里麻木地待了三天。<p>

究其原因，大概是因为人会在一段感情里经历两次死亡。<p>

一次是决定离开的时候，一次是真正放下的时候。<p>

沈确对我而言已然算得上是‘斯人已去’，但我仍然需要一些时间，来彻底清空这二十多年的回忆和感情。<p>

手机震动声响起。<p>

我蜷缩在沙发上，行动缓慢地拿过手机。<p>

「……喂，妈。」声音沙哑到极点，我也不禁微微一怔。<p>

我妈立刻便觉察不对：「阿栀？你感冒了？」<p>

我舔了舔干燥起皮的唇瓣，没来得及说话，她又道：「还是沈确那小子又惹你不痛快了？你跟妈说，要是他欺负你了，你妈也不是吃素的！」<p>

后知后觉地，我又忽的想到这段时间在沈确面前的委曲求全，我才骤然意识到，自己有多对不起她。<p>

鼻尖一酸，愧疚感使眼眶又胀起来。<p>

连忙把通话页面开了静音，紧捂着嘴，发出一声极压抑的哽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