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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色恍惚,又不甘心地问了一句:“为何不能?”
难道往日的那些情谊都是假的?
她送的花灯是假的?她的温柔以对是假的?她的甜言蜜语是假的?她的深情目光是也是假的?
这一切都是自己痴心错付?
韩昭看着贺兰君脸上的哀伤神情,心有不忍,隐隐的钝痛在心间蔓延,一阵酸涩。
造化弄人,老天为何非要如此?她该怎么回答贺小姐的这个问题?
贺兰君见她久久无言,心内已是明了。
再多问下去,不过是自欺欺人,自寻难堪。
她强忍泪水,撑起身体,哑声道:“莺儿,我们走。”不再留恋,快步离开这个伤心地。
莺儿在后面,看着两人情况一路直转向下,皱起了眉头。
这和她想的不一样呀!姓韩的竟然拒绝了小姐!她怎么敢的?
莺儿气愤地拿起桌上的那袋银子,有心想骂两句韩昭,又看小姐走的急,担心她,忙追了出去。
韩昭坐在凳子上,方才挺拔的脊背渐渐萎顿下去,无力支撑地靠在桌子上。
“本店新上的甜品,桂花糯米圆子羹来喽,客官趁热吃啊!”小二端着托盘进了包间,麻利地把两碗冒着热气的甜品放在桌子上。
又奇怪道:“唉,方才那位小姐怎么不在了?她来的时候特意嘱咐,这道甜品等会子再上,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韩昭无力回答,不在了,以后她应当都不在了。
也好,这样就算以后自己死在京城,也会少一个伤心人。她自嘲地想。
两碗热甜品,放在桌子上,无人问津,终于彻底凉透。
两处悲相思诉不得
入夜,韩家灯房里亮起了幽微的灯光,新糊的窗纸上映着模糊的黑色的人影。
韩昭席地而坐,望着眼前缓缓转动的花灯,神女依旧慈悲而温婉。
八月末的天气,夜里已经凉了起来。细小的凉风顺着门窗缝隙透进灯房,地上也是凉的,只有眼前亮着的花灯能带来一些温暖。
韩昭痴痴地望着,几乎坐成了一具雕像。
韩建德从堂屋出来见灯房亮着光,心道:“都这个节骨眼儿,不日就要上京了,韩昭还有时间来做花灯?”
这几日,韩建德到街上去,可谓是春风得意。
在街头摆摊卖灯,默默无闻的韩记花灯,在中秋节的花灯大赛上,竟然打过了家大业大,久负盛名的严记灯铺。这可让安宁县的老百姓们津津乐道了好几天。
之前还有人怀疑韩老爷子说的皇帝微服私访,夸了他家花灯的事儿,是他自吹自擂,经此一役,大家深信不疑。
果然有其爷必有其孙。老爷子的花灯,让老皇帝夸了。孙子的花灯,也马上要去送给新皇帝看了,韩建德终于扬眉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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