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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声音很轻,像是在反复确认什么。
周眠只知道,等耳畔模糊的噪音消退的时候,他的口中弥散着一股微微发苦的药丸的味道。
青年一直都不喜欢吃药,以至于他无法控制生理反应,微微干呕了一下。
瓷白的手递过来一杯温热的水。
周眠下意识接过,含了一口水入喉,温度适宜,这让他舒服了许多。
“谢谢。”
青年垂眼,声音带着疲惫。
左季明并未说话,只是视线落在那瓶药丸上:“你的病严重了吗?”
周眠勉强打起精神,哑着嗓子道:“前段时间好多了只是今天遇到了一些事情。”
左季明克制的止住话题,并没有继续问下去。像是个再合格不过的,关系一般的室友。
他走出房间,再次走进来的时候端过来了一碗白粥,上面撒了漂亮细密的肉松和小葱花。
“吃一碗垫垫肚子,你今天还有什么事吗?”
周眠没有胃口,他微微皱眉,冷淡地别开脸。
左季明却淡淡道:“依你现在身体状态,不多补充一点营养,会支撑不住身体。”
他顿了顿,继续说:“精神状态也会更差。”
周眠抿唇,到底还是动了勺子。
他吃了几口粥,发现左季明并没有离开房间,对方平静地注视着他,像是在耐心地等待着什么。
青年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并没有回答对方上一个问题。
他慢慢的、语气艰涩道:“我马上需要回一趟陆家。”
左季明点头:“现在吗?你的状态不适合一个人,我送你回去。”
他们的距离靠的很近,这样说着,左季明瓷白的手指抬起,十分自然地为周眠凌乱的衣角稍稍整理了一下。
周眠没反应过来,顺着左季明收回的指节看去,发现对方的表情比他还要波澜不惊。
左季明静静地看着他道:“抱歉,我有点强迫症,没有控制住。”
周眠知道他有些怪癖,倒也没有太在意。
他吃完粥后,左季明便接过碗筷进了厨房,没过两分钟,他走出了厨房,手腕干净地像是冬日新下的初雪。
他对周眠道:“打的车应该到了,我们可以下楼了。”
浑身穿着白色衣衫的青年从上到下的扫视了一遍自己同居的室友,下定论一般地道:“我扶着你下楼。”
周眠微微蹙眉道:“不用,我扶着楼梯下去。”
左季明看着青年的视线漆黑而冷淡,他并不强求,只是点点头,转身便换了鞋出门。
倒是周眠,药物是有些后遗症的,他的精神肉眼可见的不济,下楼梯的时候青年甚至能感觉到自己微微发颤的小腿肚。
今天的天气不太好,阴阴森森的,这个老旧的公寓本身就颇为破败,被使用久了的扶梯上洇着潮气,握在手中甚至有些黏腻的啾咕感。
周眠拧眉,忍受不了地松手,脚下一时没注意,像是踩到了什么柔韧软湿的东西,随后他整个人都不受控制地朝楼梯下倒去。
周眠几乎下意识地闭上眼,耳边的风声略过,他的下颌骨撞在青年颇有弹性的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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