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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池上暝握住他的双手道,“放松一些,灯捏坏了,许愿该不灵了。”
“你在想什么呢,主人?你从来都是最好的,不需要任何人相配,也没有任何人、任何事物是你配不上的。”
“如果有,那一定是他的错。”
三月暮用没拿莲花灯的手刮了下池上暝的鼻尖。
他听到这些话,说不感动是假的,但更多还是心动。
为什么这人总是要说一些让自己多心的话?如果他不是他的灵剑,如果说这句话的人不是池上暝,那么他一定确定这个人喜欢自己。
可他就是池上暝。
所以三月暮只能频频心动,再频频压下。
真是不公平,他想。
单向喜欢一个人一点都不公平,没有任何道理,也没有一点退路。
要只是如此也就罢了,偏偏池上暝还日日说那些模棱两可的话,做那些撩人而不自知的举动。
三月暮缓了口气。
没关系,又不是第一次忍了,以后肯定还要忍很多次,他已经看开了,看开了,他心中默念着。
“主人。”池上暝拉了下他的袖子。
妈的,三月暮心中低骂一声,看开个什么啊?能忍得住才怪!
他拽出袖子,压住了池上暝的手,单手掐着池上暝的下巴,用力地吻了上去,最初他吻得很凶,有横冲直撞的发泄的意味,但渐渐地,他这一吻仅剩温柔,不再有任何欲望,只是一个单纯的缱绻的吻。
“主人?”被放开双唇的池上暝还没回过神,更没想明白为什么三月暮会突然捏着他吻他。
“我不能亲吗?”三月暮先声夺人道。
池上暝开合了两下泛红的双唇,“能的。”
三月暮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便背过身去,不给他再次发问的机会。
三月暮一手扶着袖子,一手将莲花灯放入河中,河灯顺着汩汩流动的水流晃晃悠悠地奔向远方。
他也闭上眼,和岸边的普通人一样,双手合十握在胸前,晚风拂过,将他的发丝与衣袖都向后吹动着,白纱衣带在夜色中微扬。
池上暝能听到念出来的祈愿,无论声音有多小,所以三月暮只在心中静静祈祷——
【一愿池上暝、君玟、墨凡、程鸢、应淮此生安宁,愿我所爱之人,皆能一生一世,平安喜乐,无痛无灾。
二愿师尊亡故之因终得明了。
三愿……】
他停了许久,风还在吹,他也没动,似在做一个难以抉择的决定。
【罢了。
三愿人间万世太平。
如果还可以再许一个愿望的话,如果我也可以偷偷地,不那么无私地许愿,可以满足一次自己的私心,那我希望,我爱的人也可以喜欢我,我们可以,长久地在一起。】
三月暮咬了下唇,又一点一点松开。
【如果不可以,那就……算了。】
三月暮睁开眼,璀璨似星河的水面重新映入眼帘,河上的莲花灯像是莹莹之火,微芒之光,在刚刚到来的、兴许会持续很久的漫漫长夜中,渺小却醒目。
池上暝问:“主人许了什么愿?”
“凭你,还猜不到吗?”三月暮打趣他道。
“主人不止许了一个愿望吧,”池上暝说,“许了三个?”
“不错,”三月暮道,“你要不要猜猜我许了什么愿?猜对了,也没有奖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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