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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汀溪瞅了一眼跟在杜崶身后，分明不情愿却依旧维持着强颜欢笑的杜姲，不由暗叹大家族出身的人，心理素质还是非常过硬的。

杜姲对着她都能笑出来，她还有什么事是做不到的？这种心理素质，怕是做什么都能成功吧……？

“二皇子殿下，姜小姐，日安。”杜崶领着杜姲上前，脸上的笑容堆砌着，“这是舍妹，杜姲。”

“她之前不懂事，还请姜小姐多多见谅，不要跟她一般计较……”

听着对方打太极还不忘给他妹找理由开脱的话，姜汀溪笑而不语，出于同为哥哥姐姐的身份，她其实很能理解杜崶的心态，自己的妹妹，就算太皮太熊，那也要回家关起门来管教，对外还是得护着。

但谁叫她不只是个姐姐，还是个倒霉蛋，只不过这个倒霉蛋比起其他人要稍微幸运一点，被他家妹妹“欺负”了但又没完全欺负。

她可一点都不同情杜姲，更不会心软她现在受到的惩罚。

姜汀溪轻抿一口香槟，见沈月君没有开口，嘴角微扬轻笑一声，“杜小先生说笑了，虽说讨论一个淑女的年龄不太妥，但杜小姐似乎比我还大一岁，我都21了，杜小姐想来应该比我更成熟才是。”

言下之意，你家22岁的成年人，还不懂事？

杜姲一听，刚想发作，就听到沈月君接着道：

“杜先生，成年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究竟是谁应该道歉，你我都清楚，你也不用如此避重就轻，汀溪能不受舍妹那些小动作的影响，不代表她就什么都没做。”

冷眼瞥了眼站在一旁依旧不肯低*头的杜姲，沈月君搂着姜汀溪准备离开，“既然不是诚心来道歉的，那还请杜先生带回家，教好了再带出来。”

听到沈月君比姜汀溪更直白且不留情面的话，杜姲一腔怒火瞬间化为无尽的哀怨，难以置信地盯着沈月君，像是不敢相信他会毫不顾忌杜家的情面这么说。

周围的人或隐晦或直接地朝这边投来看戏嘲弄的目光，让一向视面子为天的杜姲感觉被无形打了好几个巴掌。

杜崶眼见沈月君准备离开，咬咬牙，拉着杜姲低呵道：“杜姲！”

杜姲僵在原地，眼眶充盈着湿意，咬紧下唇，一副受尽屈辱的表情。

半晌，她缓缓低下头，低声道：“姜……姜小姐，对不起。”

姜汀溪盯着她良久，嘴角微微勾了勾，就在大家都以为这件事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时候，她突然道：“抱歉，我不接受你的道歉。”

杜姲惊得抬起头，气急败坏道：“姜汀溪你不要给脸不……”

“没有人规定了谁道歉了受害者就必须同意，道歉有用，那要星际警察干什么？”姜汀溪无情地打断她，眼神越发冷漠，凑近她耳边低声道，“或者说，你愿意加倍的承受论坛上的那些谩骂，星博上的那些莫须有的荡|妇指责，以及路过的人对你的指点？”

直起身，姜汀溪借着自己高挑的个子，居高临下扫过脸色逐渐发白的杜姲，“如果你愿意接受这些，那行，我接受你的道歉。”

杜姲蓦地沉默下来，她要是敢接受，杜家的颜面怕真的要被她踩在地上了。

姜汀溪讥笑，看来她也知道，自己做的那些事，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是多么严重的攻击。

不再理会杜姲，姜汀溪转头对着沈月君道：“走吧。”

两人转身离开，这场闹剧很快又被新的交谈声慢慢覆盖。

趁着沈月君被人拉去应酬，叶紫和沈玥明把姜汀溪拐到一边，三人一边吃小蛋糕一边唠嗑。

叶紫塞下一口布丁，对着一旁低头嚼着蛋糕的姜汀溪夸赞道：“好哇汀溪，你这家伙平时温温柔柔的，没想到怼起人来这么硬气。”

沈玥明也跟着点头，“姜姐姐这次说话，比上次有攻击力多了。要我说，杜家二小姐做事实在是过火了。”

她母亲当初看到槭姨收集整理发来的内容时，气得差点没把她爹的书房给掀了，还连夜把沈月君叫回宫，把他也骂了一顿。

那是她自懂事以来，第二次听到她母后这么严肃生气的骂她小哥。

第一次是他小哥十八岁成年偷溜出去喝酒，结果自己没控制住精神力紊乱差点无差别攻击伤到他的其他几位同龄的朋友。

就连沈玥明自己都没想到，姜汀溪居然能在那种多人谩骂指责泼污水的环境里，还能保持如此健康的心态，每天积极向上的生活。

如果是她，她可能早就陷入自证陷阱里无法自拔，又或者是心态破防到想要创亖世界，哪还能像姜汀溪一样，如此自在坦然地面对一切。

姜汀溪被两人左一句右一句的夸，甚至都有些怀疑她俩刚刚看到的那一幕和她与杜姲对峙究竟是不是同一件事了。

“不是我变强了，这不是有人撑腰，所以腰板子硬了点吗？”姜汀溪摇头晃脑故作玄虚道，“俗话说得好，打狗还要看主人，这狐假虎威的事，我还是会点的。”

“打狗看主人？准皇子妃，你就是这么评价你自己的？”

沈月君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三人身后，惊得姜汀溪差点没拿稳手里的餐碟，还是沈月君出手接过，这才免于蛋糕奶油跌落到裙子上的悲剧。

姜汀溪讪讪地转过头，对上沈月君戏谑的眼神，语气明显发虚：“你……要不听我解释解释？”

叶紫和沈玥明很自觉地往旁边挪了挪，在姜汀溪身边空出一个可以坐人的位置。

沈月君顺势坐在姜汀溪旁边，把自己手里装满食物的碟子递给她，而刚刚姜汀溪已经吃得差不多的盘子则被他递给一旁的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