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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昭端端正正地伏首在殿前,“儿请求母亲将贴身侍婢青鸾拨给儿做随侍。”
李昭话音一落,殿上众人都诧异地看向青鸾,随之露出羡慕的神色。
太子若有朝一日继承大统,东宫随侍自然就成了御前的人,那在宫人之间是何等的风光。
陆皇后眼中也浮现一抹惊讶,从小到大李昭从未向她提过任何要求,没想到第一次开口竟是为了要人。
她目光不禁移向一旁的青鸾。
青鸾察觉到陆皇后的眼色,怕她多心,于是上前道:“奴婢在凤仪宫侍奉多年,娘娘与殿下都是奴婢的主子,奴婢去留全听娘娘差遣。”
陆皇后迟疑片刻,却听李昭又道:“母亲,儿由青鸾侍奉久了早已习惯,若是初入东宫冷不防换了别人恐难适应,只在这一事上母亲就应了吧。”
陆皇后看着李昭,想他到东宫确是需要个机灵的随侍,他又一再坚持,遂道:“你既看好她,便将她拨给你,只是有一样——”
陆皇后转而对青鸾道:“凤仪宫跑外的差使你做得很好,丞相也多次同本宫夸赞你机敏伶俐,你虽来日在东宫伺候,但到底还是自家人,这份差使就还由你来做,可否?”
陆皇后开口,青鸾自然是不会拒绝。
而且出宫的差事算不得辛苦,还有往来走动的机会,也利于她时刻了解淮南王府的动向。
于是她伏手应道:“能为娘娘分忧是奴婢的福气,奴婢谨遵娘娘旨意。”
待陆皇后叫众宫人退下,画屏匆忙走到青鸾近前:“阿鸾,此事怎的这样突然?”
青鸾拉住画屏的手,“我也不知太子殿下竟将此事提得这样突然,阿姊放心,我侍奉殿下又不是一日两日了,殿下年纪虽小但却性情敦厚,自是不会亏待于我的。”
画屏回握住青鸾的手,眼底微微泛起泪花,“我自然知道太子殿下对你颇为倚重,只是想到很快要与你分开,心中难免不舍。”
青鸾用袖口在她眼角轻轻拭了拭,安慰道:“我跟着太子殿下,总有回来见面的机会。倒是阿姊往后务必多加小心,尤其是要与淑妃宫中之人离得远些。”
画屏微微颔首,“未来于东宫你也要事事留意,御医院的霍大人是个好人,你若有什么不适可去找他,别自己硬撑着。”
二人正说话时,顺喜等一众小太监也乐不颠地找到了青鸾,纷纷上前向她道贺。
青鸾活了两世,真心假意的场面话自是说得漂亮。
而后她又取了些碎银分给众人,将他们打发得乐乐呵呵,以免传出她攀了高枝就翻脸不认人的恶语。
一众太监宫婢拿到了碎银,又说了两句吉祥话,就都又一窝蜂地散开了。
青鸾她坐在房中,看着自己刚攒下的银钱又见了底,不觉叹了口气:看来将阿母玉簪赎回的计划还要再推迟些了。
这时,与众宫人一同离开的顺喜悄声转了回来,他附在青鸾房外轻声唤道:“阿姊!”
青鸾听出顺喜的声音,便将妆奁合上走出房去。
刚迈出门,她就见顺喜从袖中掏出了一块碎银,那正是刚才她分给顺喜的那份。
未等青鸾开口,顺喜先迎了上来,“阿姊,我知你还需用钱,方才他们都在我不好说,这会子没人,我便给你送回来了。”
说着顺喜就将那碎银往青鸾手里塞。
“顺喜……”青鸾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她万没想到,顺喜回来找她竟是为了这事。
“阿姊,你阿母的玉簪还未赎回,这时候就别与我客气了。”
顺喜不顾青鸾的推让,将碎银硬塞进了她的手里,口中道:“在凤仪宫这些日子,我受了阿姊不少照顾,岂是这一块碎银能抵得了的,阿姊再不拿回去,便是瞧不上我了。”
青鸾看着顺喜,心中涌上一股暖流。
一块碎银其实算不得什么,若是她想开口,淮南王府又岂会差了她这点银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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