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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听太子说的。”
“看起来还真不像大熙细作。”
“本来就不是。”裴厌辞揉着火辣酸痛的手腕,想着没了太子府可以待,待会儿去哪儿落脚。
棠溪追眼疾手快,捉了他一只手腕。
“你……”
“别动。”这是命令的语气。
裴厌辞的手压根使不上半点力气,也不管他了,顶多就被舔两口,不似肩膀这么私密的部位,回头多洗两遍手就是了。
棠溪追坐在了他旁边,让侍卫拿来扼鹭监特有的伤药,拿嘴叼开上面的盖子,将药粉撒到了红肿处。
柔软的指腹轻轻揉着,药粉遇着指热开始融化成透明的稠浆,他耐心地一点点推开,直至将手腕一圈伤处全都覆盖,又用丝丝内里温养着筋脉骨肉,慢慢顺开淤肿。
整个过程裴厌辞一点也没感觉到疼痛。
他开始相信,眼前这人,可能真是一步步从伺候人的身份走到如今地位的。
棠溪追揉着手骨,见他没注意自己,食指和拇指张开,悄悄拿虎口圈住他的手腕,捏了捏。
都是骨头,没甚肉。
太子府伙食果然不行。
干里干巴的,又瘦又丑。
督公大人心里得出一个结论,松开手继续推揉,指背不自觉勾蹭着细腻的皮肤。
“话说回来,本座的确该找个伴儿了。”棠溪追清亮的话音上扬,带了几分隐秘的期待和兴奋。
裴厌辞被他突兀的一句话搞得怔愣了下,闻言道:“等太子彻底失势,他尽可以任由你拿捏把玩。”
那个孤高傲雪的人,只怕宁愿死,也不会愿意被一个阉人玩弄的。
棠溪追没答他的话,只道:“太子府回不去,近来你可去本座府上暂住。”
裴厌辞想起方才这人舔舐自己肩膀的一幕,瞥了眼自己破碎的衣裳,还是坚定地拒绝了。
“多谢千岁美意,但我还有几个同伴,恐怕叨扰了千岁,惹您厌烦。”
棠溪追也没强求,让手下将毋离几人也一并放了,让他们离开。
————
裴厌辞走出大狱时已经接近午时,棠溪追还送了他一辆马车,让他们免受行路之苦。
因为安京实在是太大了。
看在无疏的面子上,裴厌辞也让棠溪追把越停放了出来,这人眼神没有了初看时的洒脱光彩,仿佛被网住了一般,眼里雾蒙蒙的,瞧不透情绪。
主动提出要赶车的毋离甩了甩鞭子,问裴厌辞,“大哥,我们现在去哪儿啊?”
裴厌辞报了个客栈名字,正是辛海三人落脚的地方。
说完之后,他就抱胸坐在里面闭目养神。直到马车停下,他才睁开眼睛。
“大哥小心。”毋离先跳下了马车,伸手扶他下马车。
“今天挺勤快啊。”裴厌辞随口道。
“嘻嘻。”毋离笑了两声,“这不能出来全靠大哥嘛。”
四人进了客栈,先在大堂随意吃了点东西,裴厌辞手疼,没有力气,拿着汤匙有一口没一口吃着,举起时袖子后缩,不经意露出手腕上的狰狞。
毋离和无疏愣了一下,低头继续扒饭。
“裴老弟。”
身后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问候。
四人看去,是崔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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