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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后,莫里茨少校寓所的起居室。
菲尔德从楼下走了上来,一只手拿着三个刚洗干净的酒杯,另一只手里提着一瓶酒。
他把酒杯摆在小桌上,先给自己倒了半杯喝掉,然后又给莫里茨和温特斯各倒了半杯。
中校还是比较在意温特斯这个初出茅庐的菜鸟的精神状态。
他一边把酒杯递给温特斯,一面说道:“今天的事不要有什么内疚感,那些潜民街里的渣滓,一半人身上背着一桩命案,另一半人背着不止一桩命案。把他们宰了,不过是替元老院省了绞索钱。”
“也不能这么说,毕竟我们没走任何审判程序。”莫里茨少校抿了一口酒,慢条斯理地唱反调。
“他们攻击正在执行任务的军官,不需要审判。”中校的语气十分不善,他边给自己倒酒边说:“可惜这些渣滓永远都杀不干净。今天宰了这么多,明天瘸子就能找来更多的人,天知道这潜民街里究竟藏了多少耗子。”
“那个秃顶男人是什么人,怎么顶着个公教教士的式?”温特斯握着酒杯开口问道。
“瘸子……瘸子是潜民街的人渣里比较不像人渣的人。有他约束着,那群畜牲还能少弄出点脏事。”菲尔德中校并没有正面回答温特斯,他避重就轻地转移了话题:“蒙塔涅准尉,你还想学实战的法术吗?如果想的话,能教你的人就在你眼前。”
说完,菲尔德用手一指莫里茨少校。
“想学。”温特斯激动地站了起来。
今天,莫里茨少校展示出的非凡法术能力让他折服。那天在码头上莫里茨正被严重的戒断反应折磨着,并不是少校的真实水平。
“你跟我学什么呀?我除了加类法术什么也用不了。像我这种施法者,就是施法者中的畸形儿——先天残疾。”少校苦笑着说。
“屁!魔法作战局的思路根本就是大错特错。”菲尔德中校使劲一拍大腿:“魔法作战局恨不得让施法者能掌握每一门法术,十几个法术一股脑地都教给我们。我明白的太晚了,我见到莫里茨之后,才明白这种思路完全是错的。施法者,毕生精通一个法术就够了。”
虽然莫里茨本人似乎并不以自己的法术能力为傲,但温特斯向少校学习的念头非常坚定。
他一直被燃火类法术缺乏杀伤力所困扰,好不容易有机会向更高明的施法者请教,自然不肯轻易放弃。
见到这位小学弟是真的想学,莫里茨耸了耸肩。
他走进了自己的卧室,从书桌里翻找了半天,最后拿着一个皮质小包走了出来。
“接着。”少校把小皮包丢给了温特斯。
温特斯解开绑绳,皮包里面装着十根金属棒。
他取出了其中一根,从光泽和重量上分辨,材质应该是钢或者铁。
金属棒的质地均匀,表面光滑,一端是尖的,另一端是平头。
比小拇指细两圈,和中指差不多长,拿在手里不轻也不重。
“是铁吗?”温特斯问。
“是钢,很好的钢。这是我自己琢磨出来的练习器材。”莫里茨少校又坐回了躺椅,慢悠悠地解释道:“军校课程里加术的练习方式是加重物,能加的物体越重越好,但我觉得那种练习没有意义。
我认为,练习飞矢术时,应该保证每一次使用的‘箭矢’重量完全一致,天长日久才能培养出手感。这里的十根钢锥,五根钝头,五根尖头,重量使用最精密的天平调整过,完全一样。”
温特斯把十根钢锥都取了出来,五根前面是弧形的钝头,五根前面是锋利的尖刺。
他取了两根分别放到左右手掂量了一下,的确分不出哪根轻重。
“玩过飞镖吗?”莫里茨问温特斯。
“玩过,不厉害。”
莫里茨又进了卧室,这次他从床底下拖出了一个圆形的靶盘,木质的盘底缠着一圈的草绳,靶盘中间钉着一块银币。
少校把靶盘挂在了壁炉上方,回头对着温特斯说:“拿那个钝头的钢锥作为飞矢术的施法材料,朝这个银币打。”
温特斯把钢锥拿在手里瞄准这靶盘中央的银币,回忆着使用飞矢术的感觉,进入了施法状态。
他忍受着强烈的刺痛和灼烧感,使用魔法加了手中的钢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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