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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你所言,舅兄既然制药技艺不同常人,那应该更好寻找才是。或许眼下没有人知道他姓什么,也不知道他是哪里人,但他制药的本领却一定会被人所闻,不是吗?」
这话一出,邓如蕴心下就是一动。
她想到了研春堂的宝药,能在时疫最初就制出宝药的,岂是凡人?!
「西安府里的药师,凡是有名头的我都打听过,但研春堂的药师却甚是神秘,似乎是秦王府和藩下各个王府的人,是我打听不到的人。」
她说到了这里,想到了什么,抬头向滕越看去,而滕越亦在此时,低头同她的目光触在了一起。
「或许我们该去找一人,同她仔细问问。」
他开口,邓如蕴已知道他说得是谁。
曾嫁到砚山王府的杨家大姑娘,杨尤紜。
沈府。
杨尤紜的身子养得好了许多,脸上有了微微红润,只是人还不能随意走动,又因着时疫蔓延得厉害,她就在家中並不出去,自也不会轻易见客。
但邓如蕴要来,她一早听到消息,就让沈言星准备了上好的茶叶点心待客,自己也打起精神换了身清亮衣裳,早早就等着邓如蕴到来。
邓如蕴见她身子確实好了不少,也替她高兴。
但她此番是为了打听秦王各府的药师而来的,並没绕弯就跟杨尤紜问了过来。
滕越和沈言星皆在房中,但饶是如此,杨尤紜乍然回忆起秦王藩府,也有种禁不住的恐慌之感,仿佛又回到了彼时窒息的情形中去。
沈言星握了她的手,邓如蕴给她倒了盏茶递过去,滕越也道让她不必再担心,她才略略平復了下来。
「陕西的秦王各个藩府里,其实都有自己的医师药师,但若论哪府养的药师最多,自是砚山王府,再没有第二个。」
她从前的公爹砚山王就沉迷于丹药多年,不太过问外面的事,因而养了好多药师在府里,这些药师既帮他做哪些令人不能自拔的丹药,也供药给研春堂,替王府赚钱。
「那这些药师里,可有姓邓的二十多岁的男药师?」
邓如蕴不由问去,杨尤紜想了想却没想起来。
可她说自己嫁进去的时间不长,因为是续弦,又同那朱霆广夫妻不睦,朱霆广也不怎么把內里的事说给她听。
但她道,「不过王府养的这些药师里面,是有个技艺確然出眾的师傅。」
杨尤紜也没见过此人,但却用过他给王府特制的药。
她说着,想起了什么,让沈言星把几个药匣子拿了过来。
邓如蕴只见那药匣子极其熟悉,「这不是你那会,送给沈将军治伤的药吗?」
说起这个杨尤紜还有些不好意思。
那时候沈言星为了保护吴老将军一家,受了极重的伤,她听说后想来看却不敢上门,彼时她还深陷砚山王府中,还是那朱霆广的续弦妻子,她实在没了办法,就把王府里的那位药师特制的好药,连同一些她从研春堂买来的药,偷偷送到沈言星的家门外。
邓如蕴看向药匣子里,当时她正巧在沈言星家看到这些药,就觉得这些药確实做得极好,有些瓶身上有研春堂的標誌,有些却是无有標誌的白瓷瓶。
此时杨尤紜特特将那几支白瓷瓶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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