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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次可是完了,你娘活过来也救不了你了,一辈子做个瘸汉老婆吧!”
一边说,一边将她绑到去庄子的车上。
绳子几乎将人勒断,艾柳挣扎不去,眼中的光散了大半。
滕府。
隔日便是中秋佳节。
滕越今岁难得在家过节,林老夫人欣喜不已,各处让人挂起了大红灯笼,摆出五彩花来。
如此这般,自然也不同小女儿生气了,免了她这几日读书,从银楼定了一套红珊瑚的头面送了过去,说让她戴着,等到晚间拜月赏菊吃蟹,配一身今秋刚做的桃红绣百蝶的裙裳正好。
邓如蕴倒是不得闲了,因着滕越在家的缘故,她又多了些差事在肩头。总是要在滕越面前显得她这妻子是在逐渐接手家里中馈,才不至于使他起疑。
可是玲琅脸上耳上的伤好了一些,小人儿家却正经病了,今日发起了烧来。
她许久没生过病了,这次受了惊,人被吓到,病也找上了门来。但就算邓如蕴把她偷偷带进了滕家,也没办法像从前一般时刻在她身边照看。
邓如蕴只能一边打理着府里的庶务,备办今晚的中秋家宴,一边趁着无人注意,偷偷去跨院里看玲琅两眼。
小家伙生了病,整个人蔫蔫巴巴,水灵灵的眼睛里雾蒙蒙的,小声叫着姑姑,只想一直赖在姑姑怀里。
可邓如蕴哪有空闲,好不容易哄着她吃了药睡着了,才发现日头偏西,忙了大半日,连饭都忘了吃。
秀娘问她要不要让灶上做了两个热菜来,邓如蕴只道算了,随便吃了些点心喝了盏热茶,不想竟坐在桌案边睡着了。
滕越进到房中的时候,见她一只手托着腮,就这么坐着就睡了。
母亲上了年岁,妹妹尚且年幼,这两日中秋一应事宜都是她来打点。滕越这么想着,默默看了她两眼,低声叫了小丫鬟。
“给夫人盖件衣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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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玲琅服了药后总算好了一些,乖巧地呆在小跨院里吃月饼。
跨院外面的滕府亮堂堂,人来人往热热闹闹,小家伙竖着耳朵往外面听。
但邓如蕴不便把她带出去,同滕家人一道过中秋,只好悄悄给她弄了盏兔儿望月的灯笼来,她高兴得不得了,提着灯笼在院子里来回走。
邓如蕴摸摸她的小脑袋,让秀娘照看着她,又往外面去了。
家宴摆在了沧浪阁,今日花好月圆夜,滕箫总算是给了她哥哥点面子,坐到了家宴的饭桌上。
但她既没戴林老夫人给她打的崭新的红珊瑚头面,也没有穿她母亲给她搭好的桃红色绣百蝶的大袖裙裳。
反而戴了几根小刀小剑样式的银簪,并了一套简洁的月白色绣竹叶的窄袖衣裙,整个人利落清亮得好似月下江湖客一般。
她身形肖似兄长滕越,一样的高挑,只是小姑娘家更显纤细许多,她英眉高挑,双眸如灯,行走之间脚下生风。
滕越瞧见了妹妹,眸色和软地跟她点头。林老夫人却皱了眉,看着女儿这身和自己所想完全不同的打扮,满脸的难言。
魏嬷嬷见状赶紧在旁打圆场,“姐儿可算来了,老夫人正念叨呢,”说着让小丫鬟来引她往桌边坐了,“先吃盏菊花茶,这就开宴了。”
魏嬷嬷说着,还跟林老夫人递去眼神,让她好歹看在姑娘肯来的份上,母女之间就不要计较细枝末节了。
林老夫人见不得女儿这一身打扮,可一家人团圆不易,只能长出一气,得过且过算了。
邓如蕴给滕箫端了盘茶点过来。
滕箫立刻道,“多谢嫂子。”
邓如蕴跟她笑笑,留下滕越同滕箫说话,去吩咐了上宴的事宜,不时开了宴,林老夫人叫了她,“你也忙半晌了,坐吧。”
林老夫人是宁愿同她说两句客套话,也不愿意同女儿搭茬。滕箫也是一样,只同滕越言语,头都不往她母亲身上转一下。
一张圆桌上各说各的,邓如蕴暗觉好笑。
但她转身给滕越倒酒的时候,一不留神踩到了他的袍摆上。邓如蕴连忙向后退开一步,不想却撞到了身后的丫鬟身上,身形一个踉跄。
没等她立住,男人忽的伸手,一手托住她,将她稳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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