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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恋爱不该用分手作威胁,她知道。
提分手就该是真的分手,她也知道。
但忍不住。
一开始出现的问题,是朋友圈。那会儿商挽琴19岁,第一次谈恋爱,脑子里有许许多多的浪漫设想。在所有这些设想里,朋友圈官宣恋爱,是最基础、最不值一提、最理所当然的。
但偏偏就是这件事,李凭风不肯答应。
他说:“想要朋友圈吗?啊,是这样啊~”
惯常的笑容,惯常的甜蜜,惯常的懒洋洋,也是惯常的模棱两可。
“那你发不发嘛?”商挽琴心里是想要发一个的,却又不好意思表现得太明显。
“再等等好了~”李凭风笑眯眯地说,“我不喜欢这么刻意的行为。”
“刻意吗……”好像是刻意的。不是都说,除了你自己,其实没人在意你的朋友圈?李凭风大她六岁,他的朋友圈一定比她成熟,说不准大家会嘲笑这类行为。
“好吧,那就等等。”商挽琴有点失落,却装得潇洒。
像很多生涩的小姑娘一样,她心里也拿不准官宣这件事究竟是必要还是幼稚,而当对方表现出不愿意时,她是该生气,还是该不在意,又或如何。
唯一确定的是,如果她原本对朋友圈只在意三分,当李凭风拒绝官宣之后,她的在意却悄悄上升到了十分。
他说等等发,是什么时候?不想刻意,那什么才是自然?
有意无意,商挽琴开始注意一些“自然”的时机。后来她终于明白,恋爱中只有一种自然,就是你情我愿、发自内心,除此之外都是刻意。李凭风说不喜欢刻意发朋友圈,意思就是根本不想官宣,他是会发朋友圈的人,经常一天好几条,玩得津津有味,怎么会觉得一条朋友圈就刻意了?他就是不想让她出现。可惜在那个时间点,在她19岁的时候,总是李凭风说什么她就信什么。她就是那样喜欢着他。
她没有思考其他可能,只是全心全意地留心那些“自然的机会”。很快,她就有了一个这样的时机。
还是关于团团。
那只险些不幸丧生的长毛三花,经过那件事后,很长一段时间不敢踏出店门。它应激得厉害,为此还去宠物医院开了药。商挽琴陪着店主一起去,听见医生委婉暗示,说猫还是别散养的好。
但团团为店里招徕了不少人气,店主不大情愿,支支吾吾地应着。商挽琴不忍心,和店主好说歹说,又出了一些钱,终究把团团买了下来。
学生寝室不能养猫,李凭风也不愿意养。他蹲在椅子上,撑着脸,可怜兮兮地说自己猫毛过敏。商挽琴左看右看,只看见了在光线里飞舞的三花毛,还看见李凭风脸上沾了一根细细的绒毛,而他本人安然无恙,一点没出现过敏反应。
她有点失望,又立即告诫自己,不该道德绑架别人,哪怕是亲密的人。她抱着团团,亲亲猫咪脑袋,不舍地说,那还是给团团找个领养。
“李凭风,你本地的朋友比我多吧?发在你的朋友圈里,好不好?”
说不好是无心,还是掺杂了一点私心,商挽琴提出了这样的建议。
“嗯?”红衣的青年歪着头,仿佛大猫捕猎后慵懒地眯眼。他审视地看了她片刻,笑容灿烂起来,声音轻柔起来。
“好啊。”他轻飘飘地答应了。
时至今日,商挽琴也能记得,当时她的心情乍然明亮。她抱着团团坐下,调整了一下姿势,状似无意地捋了一捋头发,才说:“好了,你可以帮我拍照了。”
“好好~”
李凭风还是撑着脸、歪着头,还是笑,掏出手机随意一按,再翻转屏幕对她晃晃,示意好了。屏幕上,商挽琴和三花一起睁大眼,都显得有点傻乎乎的。
商挽琴想重拍,去抢手机,李凭风笑眯眯地收回手,说:“多可爱呀,让我留着吧。”
一句话就说服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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