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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景舒珩一旦知道,自己怀了他的孩子后,自己会面临什么,文楚嫣便觉头大如斗。
她曾一再向景舒珩,表达过,自己对于两人之间关系的态度,才勉强堵住景舒珩,索要名分的嘴。
可一旦事情败露,文楚嫣绝对可以确定的,是她这辈子都必不可能再甩掉景舒珩。
揉了揉眉心,文楚嫣语气无奈,但格外强硬:“禹城已经不安全了,我得带韩冬离开北疆。”
一听这话,景舒珩的脸顷刻间,便沉了下来。
若说之前,或许还只是有些不情愿,想争取几分。
可当文楚嫣这句话说出口后,景舒珩心里便只有一个念头。
文楚嫣自然发现了,景舒珩态度的转变,可她依旧平和且坚定,对上景舒珩阴鸷的眼神,语气平静:“你无需这么看着我,我并非询问你的意见,而是在通知你。”
文楚嫣同样强硬的态度,让景舒珩清醒了些许,他深呼一口气,缓和神色,但依旧没有丝毫松口的迹象。
“我可以让栾嘉应走一趟,把韩冬带到你认为,绝对安全的地方,无需你亲自走一趟。”
听出他的言下之意,文楚嫣垂眸,将已经到嘴边儿的冷硬咽回去,半晌,才轻轻叹了口气,再抬头时,眼中只剩无奈。
“景舒珩,你应该知道,我的决定,不会有改变的可能。”
闻言,景舒珩眼底浮现委屈之色,紧抿成直线的嘴唇,带着骨子莫名的可怜,“可我不想让你走。”
“你让我留下,意义何在?”文楚嫣并不看景舒珩的委屈,语气轻缓,却带着理智的冷漠,仿佛丝毫未曾考虑过,两人之间的感情。
也正是因为如此,景舒珩的心里,才难受的厉害。
他不想让自己像个怨妇一样,张嘴便是抱怨文楚嫣的薄情冷漠、不负责任,可让他眼睁睁看着文楚嫣,拍拍屁股潇洒离开,他又不愿。
只能咬着牙反问:“那你又为何非要走呢?”
当然是因为肚里的孩子啊!可惜这话不能说出口,文楚嫣只能违心的,说着虚无缥缈的温软情话。
“并非是我非要走。你也知晓,将军府自焚之后,我便不再是文楚嫣,过往种种,誓如昨日死。可人要往前走,日子总要过,我得给自己找一个安身立命之所。”
她那双原本锋利强硬的凤眸,此时满是温情与无奈:“世道艰难,我一介女流,你总要为我着想三分。”
听到这话,景舒珩的心果然软了三分,但还是没有松口,继续道:“怎会没有安身之所?”说着,他急切的抓住文楚嫣的手,眼神诚恳:“我向你保证,只要我景舒珩活着一天,就一定护你周全。”
说着,他喉结滚了滚,眼中的情浓和痴狂,几乎压制不住,声音也因浓烈的情绪,而微微喑哑:“那日禹城我说,愿立功勋,护佑佳人,不是妄言,我真的能做到!”
看着景舒珩极力证明自己的样子,文楚嫣有那么一刻的心软,但也仅仅只是那么一瞬,便消失殆尽。
并非她无情无义,感受不到景舒珩的赤城,实在是她走到如今并不容易。
她好不容易挣脱囚牢,逃离束缚,她本可以一个人潇洒恣意,还有护得住自己的能力。
可若是一旦与景舒珩,有名义上的纠葛,那就不是轻易能解决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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