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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孙贵胄,我是不敢想了,等你爹爹回来了让他去帮你寻,各省总督之子总有还未议亲的,最不济将你嫁回滇南。”定远侯夫人缓缓道,“侯府不图你嫁得高门显贵,只要琴瑟和鸣,喜乐如意,就是万中无一的好人家了。”
容从锦心中微动,前世他从未和母亲谈过这些,侯府身在朝堂有许多不得已的事,他跟谁成婚都无所谓,重要的是定远侯府能从中得益,父母待他极好,他也是愿意报答的。
他从未想过自己的婚事能自己做主。
容从锦回握住母亲的手,“哪有什么十全十美的如意郎君,父母疼爱我,兄长关照我已经足够了,我又怎么舍得你们再多添烦恼,至于成亲这事,和谁不是一样,总归不会太差,到时守着侯府给的陪嫁,我过自己的日子。”
“只要能在望京陪着父母,我就心满意足了。”
容从锦眉目淡漠如画,眼尾微微上挑,随着眸光流转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妩媚动人,平添三分绮丽。肌肤更是白皙莹洁宛若寒冬枝梢上凝结的霜雪,柔情绰态不足外道。
定远侯夫人愈发痛心,牵着容从锦的手深吸一口气哑声道,“懂事二字是把利刃,割伤自己才能博得这贤名。”
“他们一肚子鸡鸣狗盗,却让你贤惠,再好的名声要来何用?人总是为自己活着,不是为了牌坊活着。”定远侯夫人拍拍他的手背,沉声道,“你记着,人生在世需胸怀坦荡,俯仰无愧。”
“你书读得多,却不能学得迂腐了。”
定远侯夫人素手抚着他的面庞刚要再叮嘱两句,碧桃来报:“夫人,老爷和大公子都回来了。”
“走吧。”定远侯府夫人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起身挺直腰背,准备道出实情,一家人共克时艰。
定远侯夫人携容从锦来到正厅。
正厅主位两把太师椅,其中一把上坐着定远侯正和坐在左下侧的长子说着些什么。
定远侯夫人忧心忡忡顶着满头官司不知如何开口还未坐定,正襟危坐在左下侧相貌俊朗的长子容逸先来了个惊天霹雳,“皇后懿旨,宣从锦明日进宫,有意请圣上为从锦赐婚。”
“这也是太子的意思。”
霎时间把定远侯夫人从黄花梨圈椅上震了下去,满腹心事顿时烟消云散顾不得其他,边撑起手脚重新坐回椅子上边急切追问道:“赐婚?和谁赐婚?”
刚还担忧锦儿的姻缘,这婚事来得也太快了吧。
容逸紧抿着唇,他眉目深邃微一垂眸就将神色尽数掩饰,看不出喜忧,定远侯夫人见他沉默不语,干巴巴笑道:”今儿是什么日子,别跟娘开玩笑了。“
”圣上天恩,怎容置喙。”容逸遥遥向京城的方向一拱手,亦是乌云盖顶,语气苦涩。
“赐婚…?”定远侯夫人声音打着颤,锦帕掩唇,思索道,“总不会是要给我们跟于家赐婚,添一分荣耀吧。”
这荣耀来得可太尴尬了,定远侯摇头:“定远侯府和于家的婚事几年前就定下了,圣上要赐婚不会等到今日。”
“那就是皇室宗亲了?四皇子、七皇子,两位皇子自有母妃照拂,若是赐婚两位娘娘也会先跟定远侯府表露心意,应该不会是两位皇子。”定远侯夫人思索道,她还有半句咽下去没讲,现在和于家闹得鸡毛满天飞,整个望京都在看定远侯府的笑话,锦儿名声也禁不住折损,他们一家人自然觉得锦儿千好万好,但皇宫怎么看得上容从锦?
“不是皇子,那就是…太子了?”定远侯夫人颤声道,这下她连身子都控制不住的轻摆了两下,勉强定住心神。
”可是太子妃已入东宫,是前首辅邵氏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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