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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你的担忧……”沈灼怀从袖中掏出一枚色泽莹润的玉佩,是上好的的羊脂白玉,方方正正,中央阴刻了一个花体的“沈”字,背面则是整个寂川地形的舆图。
沈灼怀将那枚玉佩递给司若:“我的确是寂川沈家人,你除了司雀这个身份,又有什么值得我去造假哄骗的?”
司若半信半疑地接过那枚颇有分量的玉佩,他在黑市上不少时间,自然也有些鉴别真假的本事,这羊脂白玉手感如触温水,价值千金,用来骗他一个可以被取代的黑仵作的确要太大本钱。而虽然他并未去过寂川,也未曾真正与那些个世家公子接触过,但他也知晓世家会将本家所占地方纂刻为家纹……更别说这白玉雕工精细,一看便知是大师之笔。
“我信你。”司若将玉佩给回沈灼怀,语气已软和几分。
不远处的众人自然是见到沈灼怀取出玉佩的了,先前沈灼怀一直藏着掖着,他们本以为是世家公子看不上他们穷地方的人,却没想到沈灼怀如此大方地就交给了司若,不由得都起了好奇之心,一个二个的跟王八似的伸长了脖颈去试图看清沈灼怀手上东西,却没想到二人交换迅速,没两眼,沈灼怀就收了回去。
“但我有一个要求。”司若语气虽缓,但毕竟是被沈灼怀拿自己私隐威胁,面上还是冷冰冰的,“你也听到先前仵作的尸格汇报了。我知道我自己不是杀人凶手,我也不愿意背负着杀人凶手的骂名、害我师长蒙羞而就此离开乌川。你若要带我离开,便叫他们把尸体取出来给我一观,我要证明我的清白。”
沈灼怀其实也猜到了司若的脾性,并不意外司若提出这样的要求,做了个手势:“请。”
二人再度走到武县令面前。
沈灼怀向武县令提出、哦不是,告知了司若的要求。
武县令本就是和李明伟说好了,简简单单结掉司若这个案子的,却没料到先是司若如此大胆忤逆,又中途跳出来一个谁都得罪不起的寂川世子,最后还要破天荒地让犯人去验尸!
这不是扯淡嘛!
可他哪里敢说什么,“这这这”了半天,扭头望向左右师爷,谁知师爷们也是个孬的,纷纷避开他的目光。
最后武县令只得叹了口气:“那既然如此……就叫当初给死者陈子荣验尸的那名仵作上堂来吧,司若,你与他先讲清楚,再将尸体与你检验。”武县令抱着“衙门里总该有个能做好事的人吧”的想法,摆摆手叫左右衙役赶快去找来了负责此案的仵作。
不过半盏茶功夫,仵作便上了堂。
乌川衙门的仵作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一身粗麻布衣,看着倒是个忠厚老实的面相。衙役去寻到此人时,他尚在自家馄饨面摊前忙前忙后,被叫来衙门,一脸不解,甚至手上还挂着擦拭桌子的抹布。
“小人王二狗,见过县令老爷。”王二狗见周围这样多的人,还有明显显贵的沈灼怀一行,心中惴惴不安。
“陈子荣可是你负责验尸的?”武县令打断王二狗的问好,问道。
“是小人……不知出了何事?”王二狗连忙答道。
在得知有人质疑他搞错陈子荣真正死因后,王二狗有些慌了,他连连摆手:“这、这是哪个乱说呀,不都是被打死的,还分什么死前死后伤吗?”
司若闻言,眉头一皱,这王二狗话语之间并不似个专职考过仵作试的人,不然如何会说出如此荒谬的话,他开口:“如何叫死前死后都一样?王仵作,你验尸难道不是遵循《检验格目》规定所做吗,若你有仵作头脑,便会知生前伤损和致命伤损完全是两种不同存在。你这样糊涂,不知要害出多少冤案?!”
王二狗闻此有些退缩:“这、乌川哪里来的这么多大案子,这么些日子不也就只有过你一个要杀人进狱的而已!我也不过是照着书写!”
这一句算是捅破乌川县衙的面子了,当场听众乱作一团,武县令慌乱望向沈灼怀,老山长也忍不住站起来,举着竹杖气急指向王二狗。
作者有话说:
早上好呀,有多余的海星可以送一点点给我嘛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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