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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想知道那个做出这事情来的凶手,究竟是如何犯案的。
不知温楚志想到了什么,突然笑眯眯地凑近司若:“司公子,这案子可没有尸体,哦不是,只有一点点尸体,可是要难为司公子了呀。”他嘴上说着“难为”,但脸上分明是没当怎么回事的表情,目的只是为了靠近靠近司若,“我这个人可害怕尸体,到时候司公子能不能帮帮我,与我行行好……”
司若往后挪了挪。
他怎么觉得这样的温楚志怪眼熟的?
对了,他刚见到沈灼怀的时候,沈灼怀好像也是这副嬉皮笑脸的模样。
真不愧是从小到大的好兄弟。
想到当初沈灼怀那种口花花加上一副硬要做浪荡公子的样子,司若仍觉得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他将小板凳往沈灼怀那边靠了靠:“……害怕不见就可以了。”
语气自然是冷冰冰的。
但温楚志这人平生最大的优点就是不要脸,甚至是比沈灼怀更要不要脸,他压根就没把司若的嫌弃放在眼里,眼珠子一转,又开始发问:“不见不见。不过司公子,我听闻前朝有仵作先生能从一副白骨上判断出死者所受伤害、死亡时间与地点,不知只剩下一点残肢,是否可以做到如此神迹?”
说到自己的本职工作,司若自然是认真许多的。
温楚志所说的白骨验尸其实是一门独立的学问,能用掩敷法看出白骨上是否有生前重度击打留下的痕迹,也可以判断白骨断裂伤是生前伤或是身后伤。但判断死亡时间与地点,单单有白骨,其实则会困难许多。若是没有腐烂完全,还可以从皮肉上进行大概的判断。
他想了想,和温楚志解释道:“你说的那个白骨定时间与地点,其实是一个特殊的案例。那本书我也拜读过,尸体实则是因下葬地点意外形成了特殊的密闭空间,导致皮肉与白骨进行脱离,却又没有完全腐烂,方能精确判断。若是我,我才疏学浅,怕是不能。”
“是这样……”温楚志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不过他倒也不是真想从司若这里问个一二三出来,只是想按着自己计划与司若更熟稔一些,便乱七八糟什么问题都开始问司若。
司若其实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沈灼怀好友,一直是抱着一些警惕心的——他对所有自己没有深交的人都多少抱着警惕,温楚志并不能例外。
只是温楚志如此自来熟,叫他一时也有些招架不住,虽然他问出来的问题幼稚又无趣,有时候根本不是个接触过案子的大寺人能问的,但司若还是客客气气地,一一回答。
只是多少有些累。
他求助似的偷偷望向沈灼怀,沈灼怀自从司若与温楚志开始大段大段聊天后,就没有再开口说话过,似乎是怕打扰到他们。但或许是糟了冷落,沈灼怀眉眼微眯,盯着温楚志的脸色也不大好看。他很快注意到了司若求助的目光,见温楚志还在兴致勃勃地问这个问那个,便伸长手去,轻轻地敲了敲桌面。
木桌闷闷的响声在温楚志如同麻线一般密的话里响起。
倒是的确截停了温楚志的问话。
温楚志虽说比沈灼怀大上两岁,但本身是个娃娃脸,人又没有沈灼怀那样的威严,沈灼怀一有些不悦,他倒是被吓得缩缩头:“怎么了嘛?”
“夜深了,诺生也累了——”沈灼怀意有所指地看向温楚志,“你废话太多,有问题自己看书去,别折腾人家。”
说来也怪,沈灼怀单独叫司若的时候,他会叫司若的全名,但在温楚志面前,他是一定要呼司若为“诺生”的。
“哦……”温楚志闭上嘴巴,摸摸鼻子,“那你早说嘛……”
沈灼怀方才转头面对司若,语气也温和许多:“走罢,我送你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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