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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没消片刻,笼下个人影,椅子被拉开,一股有些熟悉的,少年特有的,夹杂着皂香的味道袭来。
少女心跳一漏,机械地转头。
却看见他视线若有似无地,扫过她刚剪短的马尾——像戗秃的鸡尾巴似的一搓头发。
莫名其妙的没来由的羞恼,让她脸上似乎还余留着刚刚走廊上的怒气和窘迫。
仿佛在问:你为什么要坐在这里。
少年没恼,反忽地轻笑起来,细碎气息在他胸腔间起伏,仿若窗外槐叶摆弄的碎光。
林鸢听见他说:“我就认识你啊。”
慵懒的,带着点儿不拘形迹的随性,却好似异常笃定的声音。
“我……”心跳陡然,林鸢像被人蓦地握住尾巴的猫,一身不甚柔软的毛要炸不炸,警惕地看着他,“我们什么时候认识了?”
“嗯?”少年漂亮的眉眼微扬,戏谑般浅笑,“刚刚在走廊上冲我发火的,不是你吗?”
林鸢怔愣,有些羞窘,有些庆幸,又有点儿没来由的失望。
她其实,不是第一次见他。
她见过他。
那个马背上的,小白杨一样的少年。
她庆幸比如今更窘迫的林鸢,没有叫他记住。又似乎失望于——原来那样的自己,真的毫不起眼。
转过僵硬的脖子,林鸢没再理他。
后来的后来,林鸢问过他:“明明班里也有你认识的同学。”一中的初中部,也有很多考上一中的。
那厮漫不经意:“我坐下之前,的确只认识你。”
“……行吧。”她勉强接受般。
却不知道为什么,有种奇怪而隐秘的,小小的欢喜。
…………
“就是没位置了,然后他就别无选择,坐在了我旁边。”林鸢一脸“就是这么乏善可陈”地对她说。
“就这?”余一欣很不服气地梗起脖子。
“对啊,不然你以为呢?”林鸢笑,想去拿酒壶,指节却有些不自觉的麻木,她捏了捏手。
“……”余一欣无语,拿起烫热的黄酒,给她倒了满满一杯。
林鸢和她碰杯,笑着抿了一口。
俩人喝到最后,林鸢还没多少感觉——她酒量莫名很好,还没试探出自己的底线。
当然不放心这样的醉鬼自己回家。
结账后,林鸢拦了辆车,将余一欣塞进后座,又跟着上去。余一欣已经困得不行,一下把脑袋磕到她腿上,和从前上学时喝醉了一样。
林鸢有些好笑,和司机说了地址,将她脑袋放好。
余一欣往她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安静下来。
车行半路,睡得迷迷糊糊的女孩子,突然叫她。
“小林子。”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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