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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祖父待她最好,最爱她的男子。
父亲待她好,是因为她是家中嫡女,并不苛待与她但也不算亲近。
何度雨虽然待她特殊,可无论她如何嘱咐他都是一副任性顽劣的泼样。
邓意潮说着爱她,却总是干涉她的所作所为。
只有俞文锦,永远将她放在第一位。
何楚云杵着头轻轻晃了晃,随后抬眼瞧见了桌案上雪来用过的杯子,心中烦乱更甚。
支出一根手指对喜灵吩咐:“那杯子脏了,拿出去扔了吧。”
翌日清晨,那盏杯子与府中的泔水废物一起被夜香奴抬出了何府。
最后被倒在贫民巷的臭水深坑中。
玉鼎客栈,二楼上房。屋内茶香氤氲,墙边放着精致摆件,壁上挂着两幅名家字画。
一男一女于一小圆桌对坐。
男子身着青衫,衣袂飘飘,温润儒雅。坐姿端正,神态略显冷淡。只是偶尔轻咳,看得出身子不大好。
女子如赤红扶桑仙子,眉如新月,目似秋水,肤若凝脂。身着红衫白裙,优雅大方,娇艳动人。
正是邓意清与何楚云。
两人对坐,气氛和谐宁静。茶香袅袅,伴着窗外的清风暖日,宛若天造地设的一对壁人。
何楚云鬓边被风吹落几丝碎发,但不碍事便没理会。她端起青瓷茶盏浅啜一口,眼眸微垂,看着浅褐色茶水,没有与对面的儒雅公子对视,态度随性怠慢。“邓大公子考虑得如何?”
邓意清只有半个时辰,她没那么多时间与他迂回婉转。方才来了,她便道明来意。
她要邓家将广家彻底压下去,使其在敏州再无抬头之日。
邓意清面上依旧淡淡地,眼神跟着那青瓷茶盏缓缓动着,“有些难。”
何楚云闻言并未露出失望之色,她自然知道很难。若是简单,她何必屈尊大老远的只为见他半个时辰。
“此事于邓家并无坏处。素闻邓广两家势如水火,你应了我的请求,亦是帮邓家在敏州更上一筹。”
这点邓意清也明白她所言非虚。然而他也清楚这并非易事。广家与邓家多年的恩怨纠葛,若能趁机打压广家,对邓家而言无疑是有利的。不过邓广已对峙多年,一时间都拿对方无可奈何。
何楚云见邓意清沉默不语,心知他仍在犹豫。她不想再说没用的废话,邓意清想做家主,如今只是差一个时机,而通过邓意潮那蛮子,她也晓得邓意清需要什么。
虽然心中没底,但她姿态一向清高,轻飘飘地看着邓意清,状似胸有成竹,直截了当道:“我说过,今日是来商谈你我二人的婚事的。”
“我知道邓大公子本事大,彻底使广家彻底没落实在难为,但略施小计为难一番,总归是可以的,对吗?”
何楚云很少一次讲这么多话,这次为了报复广荣,也算是用了心。
邓意清向来是情不外露之人,从面上也瞧不出是何想法。他只是端着脸,像是在与什么掌柜谈生意一般正经。
“小姐为何偏要与广家作对?”
何楚云哪可能告诉他实情,她鼻子一哼,道:“那广荣差点害了我弟弟。邓大公子也知晓我姐弟二人感情深厚,我哪可能白白咽下这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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