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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意潮又捡起筷子吃了一口,似是不经意地抬头打量了眼邓意清。
这病秧子得意什么,一根瘦黄瓜似的。
那女人难伺候得很!就算给这病秧子伺候她的机会,他都把握不住。
而且现在没有人比自己更了解那个女人的身子,没人能比他邓意潮做得更好。
况且她对他如此心软,届时他再好好求求她,没准就会同意再嫁给他了。
邓意清这个名义上的未婚夫,定是做不长久。
“父亲说得是,这敏州城的确没有比嫂嫂更尊贵的人儿。可婚姻之事,两情相悦才是最重要的。兄长觉着呢?”他问得大大方方,也听不出嫉妒,好似在维护自己的情人并非比不上那位何家小姐。
食不言。
邓意清用膳的仪态非常好。
他吃好后接过下人递来的干净帕子擦拭嘴角,又就着下人端来的水盆净了手后才悠悠然转回身,说着与邓意潮所问毫不相干的话。
“意潮这把椅子坐得可别扭?”
这话问得突然,邓意潮也不知他是何意。眼中带着探寻与几分迷茫,“还算凑合。”
邓意清温和地点头笑了笑,“这把椅子本就是临时替用的,不过胜在结实,确实可以凑合一时。意潮莫要心急,我已叫人送去修,不日便能送回。”
邓意潮眼中闪过一丝怒意,这话虽然是在说椅子,但他莫名带入了自己。
难道这病秧子是故意讲给他听的?
可是这病秧子又是如何得知自己与何楚云的事?
他身边知道此事的,只有焦连,可焦连跟随他多年,不会做出这等背主之事。
邓意清这话说得不清不白,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他缓缓站起身,双手撑着桌面,身子前倾,看着邓意清,眼神犀利,“兄长此话何意?”
这态度完全算不得尊敬,平日他虽然待邓意清傲慢无礼,可在邓父面前都是装模作样一副兄友弟恭的样子,这般尖锐还是第一次。
“意潮!”果然,邓父出言斥道。他也不明白向来少言寡语的大儿子莫名扯起这椅子的闲事做什么。先前也是要管家换张新椅子来的,可大儿子说还是原配的椅子好,这才有了将椅子送出去修制之事。
而邓意清用好了晚膳,无视桌上剑拔弩张的气氛,双手交叠起身朝着邓父鞠了一躬,淡淡道:“父亲慢用。”
随后才看着邓意潮,理所当然道:“我是说,意潮坐的椅子是个凑合东西,临时一用满足主子需求罢了。”
说罢,他转头朝着门口的焦恒嘱咐道:“去催催孙家的工匠让他们快些,这红木椅子不舒适,莫要委屈了意潮。”
焦恒正在门口抱胸而立,听言立刻正身称‘是’,抬脚出了膳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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