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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今日当值的侍女官不舒服,才换了我来,还不知道浣纱坊的人居然这么大脸面,我们永安宫当差的腰牌不管用,看来须得请尊主当面来谈,才能拿回东西?”
有了侍女官发威的感觉,宫人看翁思妩的眼神终于有所改变,“你可别胡说八道,何须让尊主来请!”
翁思妩冷哼,将耀武扬威的气场摆露的淋漓尽致,“我是奉命来的,你只管听令就是,难道贵人想做什么,什么都要和你说吗?”
“给不给,不给我便回去禀告,不过拿回一件旧衣,你们浣纱坊的竟这般大惊小怪,如此,那我便走了!”
她跺跺脚,“再也不会来,你们自请去复命让贵人降罪吧。”
“等等!”浣纱坊向来没出过这种情况,但从前各宫宫人都会替自己的主子办事,与浣纱坊来往都勤。
要回一件衣物并不算例外,况且翁思妩气态与寻常侍女官不同,不苟言笑时多了许多冷若冰霜的贵气。
加之她又有腰牌,身份的确不假,不然也不能从守卫那边进来,宫人有所思量,最终示意旁边的浣纱女将那盆衣物给她。
“宫中浣洗的衣物皆有登记,你拿去后,若是不需要了,切记回来传告一声,不然大家难以交差。”
翁思妩改变了态度,有所缓和地说:“放心,都不会叫姑姑们为难。”
浣纱女听从命令把盆放下,跟着宫人越过翁思妩去运送别的衣物,在她们走后,翁思妩终于松了口气。
再僵持下去,她后背已经微微出汗,经不起细细盘问,定然会露馅。
目光落在绣金龙玉带的衣服上,翁思妩赶紧弄到一旁将她要的从中抽出来。
期间不小心掉出一件属于男子的亵裤,初始还没意识到是什么,等捡起来端详时,忽然头脑清醒明白是什么东西,当即面红耳赤地松手,让它掉回盆里。
如此私密的东西,翁思妩第一次触碰已经难为情到超越以往的次数。
仅凭气息她便能分辨出属于它的哪个主人,忍着羞,翁思妩又择了两件雪白里衣,外袍的绣纹还是太过张扬明显,须得用其他的来遮掩遮掩。
挑完大功告成的翁思妩不再原地耽误,急匆匆地赶去原来的地方与默秋汇合。
默秋从浣纱姑姑那里出来,对其安抚良久,“一对耳坠,倒不是故意让它摔碎,待我回去向公主求求情,应当不会怪罪我等。”
“今日倒叫姑姑受惊了。”
默秋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赏赐塞进浣纱娘子手中,“公主脾性柔和,不会拿下人为难,只要姑姑闭口不提,你我都不会惹麻烦。”
浣纱姑姑在宫中生存多年,也不推诿谦辞:“我知道该怎么做,今日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你们快走吧,我要干活去了。”
默秋:“是,姑姑好走。”
她环视四周,在浣纱娘子走后,与她往不同的方向去寻翁思妩。
好在用不了多久,翁思妩那头进展顺利,主仆二人成功汇合。
“默秋!”
翁思妩神色激动。
默秋同样激悦地朝她靠近,“娘子,拿到了吗?”
翁思妩红着脸只有点头示意,过程还算顺利,不过这种事只此一回,不可能再有下次了。
翁思妩:“回去吧,快走。”
她们出来许久,生怕有什么风吹草动,不敢在此久留,二人相伴着往浣纱坊的出口走去。
然而不巧,就在快到门外时,一道声音将翁思妩叫停。
丁松泉审视着翁思妩和默秋的背影,“芙徽公主?”
翁思妩如同被抓住把柄,当下面色瞬变,连同身旁的默秋身形都僵直不已。
丁松泉:“方才还以为是看错人了,没想到真是公主。”
他打量翁思妩跟默秋怀里各抱的东西,“两位拿的是什么?”
翁思妩大脑一片空白,凭着直觉道:“是我的衣服。”
她缓缓转过身,已经忘了当时自己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只知道她不能露怯,更不能让丁松泉瞧出任何问题。
不然,让他知道她偷拿了梁寂鸾的衣物该怎么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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