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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斯鸠一掐时辰——叫的还算准点儿。没故意早叫或晚叫。“把东西放外面,就退下。”
门外:“…是。”
水桶一类放下的声音。
门外没走,“孟公公,您的夜壶要换么?”
孟斯鸠:…
不满语气,“你不是能趁我当值时,摸进来换夜壶么。”
门外没声儿,退下了。
孟斯鸠用的前夜剩的茶水,洗脸漱口。
穿戴整齐,出门前,对着极小一块铜镜照——这疲态,真是…
往殿前。
不出所料,今日休沐——没什么正事儿要忙,陛下绝对会拿他开涮。
都不用那传话的红袍太监多开口,孟斯鸠的脚便跟着走了。
寝宫内,无旁人。
陛下也没穿黄色袍子,仅简单闲服,慵懒斜靠在榻座之上。身形恣意,却透着矜贵。
红袍太监,领至门口就退下了。
孟斯鸠独自提脚进。
不敢靠的过近,止步,垂头恭谨,“陛下。”
珰
墨玉棋子落定棋盘。
“孟斯鸠,你说朕下一步棋,该往哪儿下?”
孟斯鸠:…
你都自己和自己对弈下棋了,问我干什么!
孟斯鸠压住情绪,抬头看了眼棋盘,恩,水平是有的——比自己高。
自己书法班隔壁就是围棋班,国画班。有时候补习机构搞活动,或课间休息,几个班的老师会互相串着友好教学。学生也会串着课间试玩。
孟斯鸠的围棋水平普通,但也说不上烂。
“奴才是文盲,是艺盲。对于字啊,画啊,棋啊,一概不通。还请陛下见谅奴才无才。”
只听陛下极快轻笑。
“既是什么都不会,那就把东西,还回来。”
还?还什么?
孟斯鸠万分不舍,眼中晕泪,从袖中掏出一把金瓜子。
金瓜子放于案面,离手那瞬——孟斯鸠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对他的爱有多深,那种不舍在巅峰爆发,震的肺腑抽痛!泪,终于滴下!
陛下:…
陛下拧着眉头看他,呵斥一句,“孟斯鸠!”
孟斯鸠手背抹了把泪,跪下,汪汪大眼,“奴…奴才在。”
“朕让你把画册还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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