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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漂浮的浮萍,终于找到了一根稳稳扎进河底的柱子,便迫不及待地缠绕上去,不再经历水面的漂泊。
他当真用足了力气,意图赶走恐慌和担忧的全部力气。
赫越挪开了那只快要烧尽的玫瑰蜡烛,将它丢在了桌子上。
烛光晃动了几下,赫越映在墙壁上的影子也跟着晃了晃。他的手心也被蜡烛的底部烘烤得有些发烫,拍在科维勒的手背上的时候,温度可以清晰感知。
“科维勒,你松手。”
“……不要。”科维勒微垂下头,额头抵在赫越的指背上,小声反驳也声音也格外心虚。
“你捏疼我了。”
浑身烫伤的科维勒立刻松了手,好像赫越泛红的手腕比那些蜡滴在他身上还要疼。即使双眼被遮住,他急切地道歉,心疼的神色好像能够穿过黑色的布条。
他的手胡乱地往前抓,几次触碰到赫越的身上。
“胆子真大,现在都敢往我身上乱摸了。”
科维勒打了个激灵,一边道歉,一边双手抓住了赫越的脚踝。对未知的恐惧已经战胜了他对命令几近本能的服从,只顾着抓住点什么。
“想解开碍事的布条吗?”赫越问道。
科维勒毫不犹豫地点头,“只要雄主愿意解开,我什么都可以做。”
“这么害怕吗?”
被戳中心声的科维勒垂下头,默不作声。
他的害怕很幼稚。能够读懂猎物心思的赫越,还有科维勒自己,都非常明白。
他只是害怕赫越的疏离并因此患得患失,害怕画室里长久的寂静无声意味着此时画室里只有他在,甚至害怕画室里出现其他人,害怕……
此刻施加在他身上的疼痛,不属于赫越。
科维勒咽了口唾沫,喉结滚动时扯动了下巴处的烫伤。他小心地抓着赫越的脚踝,认真地点了点头。
他的坦诚让赫越有些意外。
赫越思考了片刻,没有甩开他的手,而是将手心覆盖在他的眼睛上。
沉重的重量和发烫的掌心,隔着一块布传导在科维勒的眼睛上。科维勒闭上了眼,即使眼前和刚刚一样黑暗,却因为有赫越的手掌存在,无比安心。
赫越微微倾身,脸侧快要贴上他的耳朵,“我要把你身上凝固的蜡打掉。”
“是,”预告触动了兴奋的神经,科维勒小声问道,“雄主,可以……取掉遮眼睛的布条吗?我……可以……鞭子,或者教条,都可以……多少下都可以。”
他没什么资格在这种事上提要求,除了求饶之外,赫越看起来不太喜欢他提条件。他有点后怕,看不到赫越的表情,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在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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