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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坐在一处,两个女人对着抹泪。陈伯冷静些,提说赶紧把冬儿弄醒,也好问问他们这几日的情况,知道嘉言现在好不好,或许还能问出人现在被藏在哪儿。
芸香和陈张氏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取了些水,一个在旁边拍着胳膊轻唤,一个就用湿巾子给他擦脸。只叫了半晌,仍不见冬儿醒过来,倒把三人吓得白了脸,只怕孩子就一直这么醒不过来了。
陈张氏一时心郁惶恐,眼前一黑,自己又晕了过去,被陈伯和芸香搂着掐了半晌人中,才得缓过来。陈伯和芸香虽然也慌,却也只强作镇定地安慰,说少卿说了,药下得多些,如何也得天亮才醒。
一家人就这么着熬了一夜,芸香隔不多时便试着唤一唤冬儿。直到天亮冬儿才终于有了动静,先是迷瞪瞪地睁开眼,却形神涣散得好像什么也没看见似的。陈张氏吓得忙伸着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冬儿的一双眼睛这才见了些光彩,但目光仍有些呆滞。
三人将冬儿扶着坐起来靠在芸香怀里,冬儿,冬儿地连唤了好几声。冬儿瑟瑟地看了看三个人,立时缩进了芸香的怀里。
三人才算松了口气,眼泪也是跟着掉了下来,连声安慰:没事没事,回家了,娘在呢,奶奶在呢,爷爷在呢,都在呢,没事了,没事了……
芸香搂着冬儿,抚着他的头和后背安慰了半晌,稍稍抬起他的头,柔声问:“冬儿,哥哥可和你一起吗?知道哥哥在那儿吗?”
冬儿闻言,受了什么惊吓似的,愈发往芸香怀里扎了扎。
“没事没事,有娘在呢……”芸香忙又安慰,“你这两天是不是跟哥哥在一处?哥哥还好吗?”
冬儿依旧什么也不说,只管不停地摇着脑袋,甚至整个身子都发抖起来。
三人见他这般,彼此看了看,眸中全是同样的不安与惶恐。
芸香也顾不得安慰冬儿,强行把他从自己怀里推起来:“到底怎么回事儿?不用怕,告诉娘,哥哥怎么样了?到底是不是和你在一起?”
冬儿始终不开口,拼命地想要躲回到芸香怀里。
芸香着急不允,湿着眼眶强推他起来:“你说话啊!你哥哥怎么样了!”
“哇啊……”冬儿哇地哭了起来,非但如此,甚至只似不认得芸香一般,向她挥手打了过来,双脚也用力等踹着。
三个人吓坏了,陈张氏连忙从后面把冬儿搂进自己怀里,泣道:“不问了不问了,没事没事,奶奶在呢,奶奶在呢。”
冬儿依旧哭着在陈张氏怀中手脚并用地打人,陈张氏由着他踢打挣扎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让他平静下来。
芸香见此情景,五脏六腑似被狠狠地拉扯撕裂着,既心疼冬儿;又自责自己太过心急,吓坏了他;更多的还是害怕,只看冬儿这反应,仍在坏人手里的嘉言更不知会怎样了,甚至……
芸香不敢再往下想,捂着嘴无声地掉泪。
陈伯皱着眉头劝解芸香和陈张氏:“别急别急,多半就是吓着了,这会儿刚醒……对了,少卿不是嘱说找个郎中给看看吗,我这就去。”
未几,陈伯把还没起床的郎中喊了来。后者知道陈家同容家一样丢了孩子的事,听说孩子回来了,忙穿了衣裳,一路小跑着跟着来了容家。
时冬儿已经不哭闹了,可还是受惊的小鸡仔儿似的,只管扎在陈张氏怀里。因刚刚芸香的那一番追问,甚至连娘都不找了。这会儿乍见了生人,更是害怕,哪能乖乖让看。几个大人费了好一番功夫,才让郎中从里到外给仔细查看了一番。
郎中看完,说脉象上看,孩子身子没什么事,也未见有伤,现下这状况,明显是受了惊吓了,只要好好安抚着,吃几幅压惊的药应该就没什么大事,走前又嘱说最好找人给收一收。
陈伯送走了郎中,又去找城里会收魂的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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