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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前任狼主既是在讨伐札兰台叛部路上病逝的,那这一场仗还要不要继续、如何继续等,都会成为新任狼主必须解决的问题。
老梅录抓紧时间一口气说完,浑浊的眼眸动了动,直迎上赛赫敕纳的蓝眼睛意味深长:
“各部翟王性情不一,心中计较也不同,他们就像是盘旋在天空的秃鹫,您应当——明白的。”
赛赫敕纳沉眉,难得应了声嗯。
不为别的,只为老梅录对他说过的那些话。
一年前,他被这狡猾的老头暗算,以涂满踟蹰花粉的箭簇射中放倒、绑来王庭。
一路上,他弄伤打残不少勇士,更抓了老梅录做人质,只想尽快返回极北草原和雪山。
结果老梅录临危不乱,告诉他顾承宴是老狼主的
约莫四天后,顾承宴才彻底苏醒。
其实中间他也醒过几次,但意识太模糊,只大概知道是臭小狼在喂他吃东西。
这一日不同,他是被咚咚擂鼓声吵醒的。
顾承宴睁开眼,只觉帐内光线炫目,眼皮浮肿发沉,四肢百骸酸痛难当,整个人像被大卸八块又重新拼回来。
他抬了抬手,想略挡挡这明亮的日光,但才动了一下,就忍不住嘶地发出一声痛呼:
……小禽兽。
闭眼,顾承宴慢慢挪动着侧身,靠在枕头上缓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喘匀了气坐起身。
叮咚——
随着他的动作,一阵轻微细小的铃声传来,循声望去,顾承宴瞥见自己脚踝上还拴着那串铃铛。
赛赫敕纳这臭崽子,竟没给他取下来。
看着已经被勒出一圈红痕的脚踝,顾承宴动了动,却发现双腿实在酸痛、根本曲不起来,只能勉强折腰、伸手够着给那串作孽的铃铛取下来。
这么点儿简单的动作,却让他出了身冷汗:一半是累的,一半是痛的。
顾承宴蹭蹭下巴,却又看见自己手腕内侧、小臂上一连串的咬痕、吻痕:
“……”
真不愧是狼崽,这一顿连啃带咬的。
疼倒不算很疼,就是看着怪惨的,这要被不知情的人瞧见,恐怕还真要以为他是被虐待了。
顾承宴摇摇头,一垂眸,又在炕边发现双新制的高筒羊皮靴:
靴面是白黄色的毛料,内里衬的绒毛蓬松柔软,靴筒上沿还特别缝制了两圈装饰用的黑色狐尾。
造型挺别致,他一看就喜欢,忍不住捞起来摸了两把:这样软细的毛,怕是只新宰的小羔羊。
炕边没别的鞋,看大小这双应该是给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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