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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眸雌虫坐在椅子上,全身上下只有一片布料遮掩,毫无保留地向温德尔袒露着浑身的斑驳伤痕。
缠绕在腰部的绷带以及失血过多而泛白干裂的嘴唇,都让雌虫显得狼狈又脆弱。
偏偏他以一种极其信赖、毫无自保意识的姿势向温德尔的方向靠去,涣散无神的瞳孔“看”向对方,灰白色的睫毛不停地轻颤着。
不妙啊。
温德尔脑海中的警铃嗡嗡作响,他动了动支在地上的那条腿,想要站起来。
卡约斯伸手,拽住了温德尔的一片衣角。
他沙哑着声音问:“你,会不会觉得我不是一个合格的雌虫?”
温德尔问:“为什么这么说?”
卡约斯干涩地说:“我不应该凭自己意愿增添伤口,降低自己的战斗力——这会给受我保护的雄虫增加不必要的风险,也会削减帝国的整体战力。”
温德尔咬了咬牙:“你可太合格了。”
温德尔自认性格温和耐心,但不知道为什么,面前这只银眸雌虫近来总让他有一种火气上涨但又无可奈何的感觉。
他放弃了和自己较劲的想法,叹了口气:“你做的已经很好了。”
如果是其他人,说不定早就精神失常,不是毁灭帝国就是杀光虫族。
哪里像卡约斯,就算有着顶尖的实力,也依旧会乖乖听从帝国的安排上战场,用完美无缺的礼仪顺从雄虫,遵从王室的意愿嫁给一只行事荒淫暴虐的雄虫,对待亚雌看似傲慢强硬充满歧视,但从没有真正做出伤到他的举动。
编写《雌虫守则》的那些贵族雌虫,都未必达到这个水平。
温德尔知道被驯化已久的雌虫听不进任何关于平等和自由的大道理,但他或许可以利用这一点,减轻雌虫对自己的伤害。
“如果你真的担心那些伤口降低战力,以后对自己下手轻一点。”温德尔语重心长地说。
“也可以看看其他东西,转移转移注意力。”
温德尔把自己之前看的那本小说推荐给了卡约斯,希望这种描绘雌虫和雄虫之间正常爱情的小说,可以有微不可见机率,让雌虫意识到加勒德亚实非良人。
尽管,脑海中有一闪而过的念头告诉温德尔这是个好机会。
有那么一瞬间,他确实想要把卡约斯放在自己能看见的地方,避免新的伤疤印上这具伤痕累累的身体,以及这颗伤痕累累的灵魂。
当温德尔从检测仓中走出来的时候,等在外面的是眉头紧皱的西恩和表情阴沉的阿布戴尔。
温德尔若有所感:“结果不好?”
西恩把光屏投影在半空中,指着标红的数据:“这些是雄主你体内的药物残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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