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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听了邵谋士的话,脸上才显出些笑意来。他走过去重重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这还多亏了你出的主意,一早发现他身边的内侍看中了王妃家的远房侄女,才定下了这条美人计。”
对他来说牺牲一个没名没姓的所谓侄女,去笼络封瀛身边的内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至于事成后那女子从此落到太监手里,会过怎样的凄惨生活,却不在他的考量之中。
他是要成大事的人,他要的可不止是诚亲王府这般简单,他要的是这整个天下。小小女子的死活,皆是浮云。
“好,他日本王荣登大宝,你便是功臣之一。你们都是。”
三皇子说到兴起十分张扬,放声大笑起来。其余人立马跪下行礼,口中齐呼王爷英明。
这么一帮乌合之众密谋了许久,皆都沉浸在了自己的美梦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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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筝也做了个
梦,只是这个梦却不大妙。她梦见自己的私印落在了一个乞丐手中。
那乞丐满身破烂衣衫,整个人从头到脚脏到发臭,他拿着她的私印凑过来要与她结亲,还扑过来想要抱着她亲,那满嘴黄牙几乎令人作呕。还有他头上的虱子抖落下来掉在了她的绣鞋之上,吓得阮筝失声尖叫,从噩梦中惊醒过来。
青黛听到响动赶紧起身给她倒了杯水,走到床边安抚她:“姑娘这是怎么了,做什么不好的梦了?先喝口水吧。”
阮筝却不接那杯子,眼看外头天色已微亮,她掀被下床便要去洗漱:“赶紧替我梳头,我今日要出去。”
“姑娘要上哪儿去?”
“密云山庄。”
不管怎么样,她今日必要见到刘长墨。那私印若在他手里他不肯相还便也罢了,若是落入了他人手里,那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拿回来。
她的婚事,岂能这么莫名其妙就定了不相干的人。
青黛知道她在为私印犯愁,也跟着愁了起来。她和白苏一起侍候了阮筝梳妆打扮,随即又陪着坐车去了密云山庄。
阮筝心里焦急,连早膳都不曾用,白苏心疼她给她备了一盒子糕点在车上:“姑娘饿了好歹吃两个填填肚子。”
阮筝本来还在琢磨着见了刘长墨该怎么说,看到那熟悉的食盒时脸色一僵,又想起了昨日的情景。
那人吃了带砂石的薄荷凉糕不知会做何感想,会不会记仇针对自己?听说慎亲王这人不近人情,那他身边的内侍是不是也同他一个性子?
一想到这事儿她又头疼起来,只觉得诸事不顺叫人好不痛快。
马车一路前行,不消多时便到了山庄前。阮筝让人去扣门,出来应门的还是昨日那个小厮。小厮认得她们的马车,见状便道:“姑娘还是请回吧,我家公子今日只怕也不会回来。”
阮筝听出其中深意,一掀车帘欣喜:“你的意思便是,你家公子或许今日便会回来?”
“这、这小人也说不准啊。公子心性自由,想去何处便去何处,何时回来当真是不好说。”
“那我便在这里等他,他何时回来我何时再走。”
阮筝吃不透这小厮是不是在蒙自己,又担心刘长墨因私印一事故意避着自己
,所以打定主意今日说什么也非要等到他回来不可。
她说完这话便放下帘子,坐在车里独自等了起来。车外青黛和白苏站在路口,时不时朝着下山的方向探头望去,只盼着能有车马或人影从那山下朝这儿走来。
小厮见她们果真要等的样子,也是一脸为难,没奈何只能关了大门,进去找封瀛禀告一切。
“阮姑娘不肯走,非说要等公子回来,殿下说这事儿该如何是好?”
封瀛搁下手里的书册,看了眼正要往上升的日头,淡淡地回了句:“那便让她等吧。”
眼下还算凉爽,但日头已然渐渐往上爬,春日里难得骄阳似火,便是在屋里都有些燥热之感,更何况是在那如厢笼一般的马车内。
她那样吃不得苦自小娇养长大的姑娘家,哪里经得住这个。
且有她受的。
他拿起书册斜靠在躺椅内随意地翻着,略催动几分内力便能将外头的响动听得清清楚楚。果真他才翻了不到两页纸,便听得一个小丫头惊呼一声,随即大叫起来。
“姑娘,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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